罗吉仁听着录音,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。
高洋手里有虢石碑犯罪的直接证据了,这对他个人以及整个警界来说,实在太不容易了!
天下苦虢石碑久矣,警界苦虢家久矣。
罗吉仁兴奋的说:“太好了,虢石碑这个老狐狸,也有翻车的时候——对了,这个证据你怎么找到的?”
他语音有些颤抖:“我从警三十年,之前几个大案子,都是不了了之,其实谁不知道,都是虢家在背后操作!”
高洋简单介绍了如何抓捕杜蓝溪的事情。
虽然只是客观陈述,可罗吉仁听完不住摇头。
罗吉仁:“你真是个福将,虢石碑做事情从来都是派别人去做,只有这个杜蓝溪是他秘密培养的,结果,最后栽在了这里!天意,天意。也是你厉害,高洋,如果不是你,虢石碑这样的人,很可能就升上去了!那时候,危害更大。”
杜大用也双目放光。
杜大用微微点头,确实如此,谁都没想到,杜蓝溪是虢石碑的人!
虽然,杜蓝溪是他的女儿。
杜大用蹙眉苦笑:“我的女儿原来是用来对付我的!我也算是栽了。”
高洋摇摇头:“杜蓝溪隐藏的很深,您是他父亲,更加是看不透,也不会想到她和虢石碑的关系。再说,因此能获得虢石碑的直接犯罪证据,杜蓝溪也算是将功折罪。”
“是啊,杜书记,高洋说的没错,虢石碑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!”罗吉仁笑道。
杜大用笑道:“你们别宽我的心了,杜蓝溪出事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!她该怎么判我不会干涉的——不过这个录音,没有虢石碑直接犯罪的证据。”
录音里面基本上是虢石碑和杜蓝溪的对话。
高洋点点头,说:“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,但这份东西的价值,可能超过了刑侦本身。”
杜大用和罗吉仁都是老狐狸,一听就明白了。
罪证是给法官看的,但有些证据,不走法律程序,一样能杀人。
以虢石碑那样的身份,居然陷害高洋这个省厅副厅长。
虽然罪责不大,可在政治上,他是无法逃脱监察部门的惩罚的。
杜大用沉吟片刻,说:“秘密将优盘的内容拷贝,直接交给了建国同志。上面早就想动虢石碑了!”
“好,我去办!”高洋说。
三个人眼里,都闪烁着激动的光。
高洋清楚,虢石碑的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。
当然,虢家这棵大树可能还不会立马死去。
但也不会太久了!
当夜,燕都热闹非凡。
据说,建国同志收到录音后,五分钟后就出门,当面向上汇报了情况,一夜没睡觉。
半小时后,几个要害部门的负责人,开了为期一夜的会。
虞纲在会上说:“今天,我们都听到了这份录音,技术部门也鉴定了,就是虢石碑的声音。”
一个童家的负责人眯着眼睛,说:“没错,虽然不涉及严重犯罪,可他居然要陷害公安部门的同志,简直无法无天!”
木家和贺家的代表对视一眼,沉默不语。
而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,嘀咕道:“诸位,就算是虢石碑有问题,可看在他的家族的份儿,一定要稳妥处理啊。”
建国同志冷哼一声:“他虢石碑不是第一次上我们的会了,之前在各地,都有举报虢石碑的,但都因为没有证据,而不了了之。更有甚者,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举报人遭到报复,其中三个死亡,社会影响恶劣极了。”
老人蹙眉,他知道虢石碑的风评一直很差,但没想到他居然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,只是,他还是想维护这个功臣之后:“这份录音,你们是哪里得来的?”
建国同志摇摇头:“消息源我必须保护,但我可以肯定的说,绝对可靠!”
虞纲不觉暗自得意,当然可靠了,因为是高洋提供的!
老人望向其他人,但所有人都不说话。
他叹息一声:“那就让他退休吧,可我对不起他的爷爷啊,我们……”
虞纲冷冷道:“功不抵罪,何况这是他爷爷的功劳!难道,我们要让这些余荫世袭罔替?”
虞纲的话掷地有声,但没人附和。
因为在场的,除了寥寥几人,其他都是靠着祖辈,才跻身庙堂的。
童家的负责人笑道:“虞老,今天不聊这些事情,对于虢石碑的处理,我个人同意。”
其他几家人也表了态,虢石碑必须退休,这是起码的惩罚。
虞纲本来想着继续追查虢家其他人,可其他几个家族都反对,他也无可奈何。
毕竟,现实不是小说。
最终,建国同志说:“好,那就统一意见,虢石碑,因为身体状况,退休,立马退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