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遭了。”
暗卫心里一个咯噔,立刻冲到悬崖边低头一看,云雾缭绕间,隐约能看到悬崖下湍急的河水。
“主子我们绕路回去。”
暗卫回到盛时身边,他们这一路来并没有确认方向,也就导致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前方是悬崖,直接选了一条死路。
盛时没有说话,他伸手拦住了暗卫的动作,目光落在了那些已经追上来的人群,一眼看过去,竟然有几十人。
“逆贼,看你往哪逃!”
碎玉一手抚着胸口,另一只手拿着刚才刺入盛时背后的匕首,脸上笑的格外猖狂放肆。
盛时不想搭理他,眼神更是越过他投入了更深的树林中。
从他们逃亡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近一天,也不知道慕老他们有没有安全离开。
而且,这次追杀实在是太巧了,他刚出现在新的据点,没过一会儿就有官兵围过来了,要说这里面没有点猫腻鬼都不信。
但,这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?
盛时想不通,但现在的情况容不下他多想些什么,因为就在刚才,他视线所到的地方,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是,尚夏恒。
大将军没了以往沉稳的样子,他步伐凌乱,衣服发梢粘上了泥土和杂草,显得格外狼狈,盛时仔细看过去,发现他竟然眼眶微微发红。
他直接越过那些人,站到了所有人前面,眼睛死死盯着盛时,嘴唇嗫嚅几下张口。
“这是昌国的将军?怎么这么狼狈啊?”
盛时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,直接把尚夏恒想说的话堵住了,他半晌没出一个字,只是满目惊慌。
“呸!你个逆贼!我们将军岂是你能说的!”
碎玉身边一人愤怒出声,显然是尚夏恒的拥护者,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,剑尖只对着盛时的方向,嘴上一口一个逆贼的叫着。
“你主子在本座面前都不敢放肆,你个畜牲还敢乱吠。”
盛时本来就因为受伤烦躁的很,现在又是被人这样说着,身上那股阴沉的气息更甚,想也不想一把短剑扔出,直接洞穿那人脖子,力大之大直把人钉在身后几米外的树上,挣扎几下就没了生息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动用了内力,盛时又是一阵的咳嗽,他抬了抬眼,目光所过之处众人皆是背后一寒,除了尚夏恒外纷纷后退一步。
“你!我要杀了你!”
碎玉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竟然被盛时一眼看的后退了?简直是奇耻大辱!
他立刻握紧匕首,快速冲到了盛时面前,在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刀就想要划向盛时的脖子。
“主子!”
暗卫一惊,伸手就要阻挡,但盛时比他速度更快,一手打在他的手腕上让人吃痛改变攻击轨道,另一只手瞄准对方脖子,五指成爪,直接掐住了碎玉的脖子,将他提起。
盛时知道自己之前给碎玉的那一下是直接把他打成重伤了的,但他现在还能蹦哒到自己面前,怕是全靠着一股气在撑着,看来之前自己在将军府的时候把人使唤的太狠了,让他如此记仇,拼着丧命也要杀了自己。
“昌宣帝的走狗,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?跟本座说说,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本座的?”
掐住碎玉的手微微松,让他稍缓了一口气后再次掐紧,盛时此刻真的是气场全开,哪怕他此刻脸色苍白身上带伤,但那让人恐惧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前进半步。
碎玉被提在半空,手指胡乱在盛时手上扒拉着,锋利指甲在盛时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。
“逆,贼……你有种,杀了我……”
他艰难的开口说着,但很快的,死亡的恐惧就包裹住了他,强烈的窒息感逼得他不得不张大了嘴巴,却也无济于事。
“不,放开……”
他终于是挣扎了起来,想要求盛时放过自己。
“算了,不想和你说话了。”
然而,盛时已经没了耐心,事到如今,他已经不在意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,只见他手上一个用力,咔嚓一声脆响,被他提在空中的碎玉身体抽搐两下,便没了生息。
“你……”
尚夏恒看着眼前这一幕,脑子一片浆糊,目光不断在他身上沾染血迹的地方看着,最终张了张口,只是艰涩的念出了一个字。
“本座如何?不过是杀了个畜牲而已,将军还要管到本座头上了?”
盛时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,没去直视尚夏恒的眼,“将军也是奉旨来活捉本座的吧?那昌宣帝给了你什么好处?本座给双倍。”
“不是的,我……”
尚夏恒看到盛时脸上的伤口,瞳孔发颤,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,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但却被他身后的一人拉住了。
“将军!还跟这贼人说什么!陛下可是亲自下旨,要您活捉这个反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