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钟离都能看得清宁渊此刻的表情。
眉骨掩饰之下，他的眼睛亮亮的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。
不知何时，宁渊悄悄握住了他的手。
宁渊垂着眼睛，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，眼底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喜悦。
钟离的想法出错了。
在某些事情上，他不愿意等宁渊主动说出口。
钟离猛然发现自己有了人类的情感，不管是生气还是喜悦，每一次都是突破性的进展。
能牵动他情绪的，让他逐渐成为“人”的，就是他面前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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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也竺和千墨起得很早，两人虽一前一后出门，但并未有什么交谈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，谁都不去看谁，板着脸，一句话都不说。
千墨走在前面，偶尔步调会放慢一些，悄悄等一等和他距离越差越大的也竺。
但又不愿意被也竺看出来。
别扭得很。
钟离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过去，看着两道身影在海岸边被海风吹得衣袂翻飞，在海滩上走来走去，有时还会停下来动用灵力探寻海里不寻常的动静。
今天的海风很大，两人仿佛下一瞬就会被吹倒。
但是无极宗注重强健体魄，也竺和千墨又是其中的佼佼者，自是不会轻易被吹倒。
眼看太阳高高挂在天上，两人还是一无所获。
就算海底的阵法埋得深，两人也不该毫无察觉。
正想到这里，钟离感觉到一股灵力从客栈中传出。
之前注意力全都在也竺和千墨身上，没有注意到这股灵力。
钟离轻声哼笑了一下。
今日这呼啸着出奇大的海风，估计也是这股灵力所为。
按照客栈老板的预期，应当是让前来的修士无疾而终，给他们贡献几晚的过夜费就够了。
就算查出来是阵法作祟，但有元婴期以上修为的修士坐阵，几乎无人能在知晓幕后原因之后活着离开。
要么不明不白地走，要么就葬身此处。
不过老板的期望估计要落空了。
也竺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。
既有关于百姓的利益，也竺不会轻易离开。
受她的感染，千墨亦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