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朱玮益的死,朱氏分家,令南亭实业与鸿臣集团的合作迈入全新的阶段,但萧良也不可能彻头彻尾将他的秘密,对朱鸿召、朱玮兴父子坦诚相告。
“我们今天就简单喝些啤酒?”
萧良拿瓶起子,给朱鸿召、朱玮兴还有自己各开了一瓶啤酒,跟他们介绍起秣大教工食堂来,
“这边条件看着简陋了一些,但厨师水平真的不错,毕竟是服务秣大教职工的;价格也相当实惠,这几碗菜只要二十元。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胃口怎么样,就先点了这几样。要是不够,我们再点;教工食堂要经营到九点钟,厨师才下班。”
“秣大的老师学生要是知道你口袋里装了多少钱,待客还这么抠门,他们心里会怎么想?”朱玮兴感慨道。
以前的恩怨是深,就算不得不与南亭实业合作,朱玮兴也是尽可能躲着萧良,却是绑架案以及朱玮益的死,给他的触动极大。
他现在看到萧良,虽然谈不上多亲热,但至少能说一两句玩笑话了。
萧良五月初就成功找到投资机构,将所持的两亿股新股转让掉了,总计套现将近十四亿港元;以当时的鸿臣股价,相当于是打了八点五折。
萧良对经济局势判断如此精准,朱玮兴才不相信他会将这么多的资金存在账户里全无动作。
“你就不关心我们在飞机上遇到谁了?”朱祎琳问道。
“你自己憋不住,自然会说出来,”萧良笑道,“我要是问了,你说不定还要卖关子。”
“切,我偏不告诉你遇到谁了,看谁憋得过谁。”朱祎琳横了萧良一眼,哼声说道。
“明天港股的走势,你有什么看法?”朱鸿召心情没有萧良这么轻松,他特意找到秣大北园来,更关心萧良对后续局势的判断。
“明天那么重要的节点,港府肯定会出大力防守的,”萧良说道,“但现在亚洲各大证券外汇市场都是一片哀嚎,受外资疯狂出逃的影响,东南亚的产业也注定要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,接下来香港股市也将步入漫长的熊市,这应该是很多人这时候都能预见得到的事情吧。”
“……”朱鸿召点点头,明天港府当局就算能稍微成功的狙击一下国际游资,但一年半载也挽回不了衰退与动荡的大局。
朱鸿召这些年来都将精力放在实业经营与投资上,就算受到萧良的影响,对这一次的金融风暴有心理预期,也只是提前将一些其他的证券资产以及多余的房产出空,避免掉不必要的损失。
不过,朱鸿召主要身家还是在对鸿臣集团的持股上,与朱玮益遗孀杜文琪(含朱玮益子女)以及朱祎琳捆绑到一起的投资公司,总计持有鸿臣32的股份,与朱璐、夏侯江这些创始人股东,同时又是鸿臣的董事会成员,都不可能随意减持、出售鸿臣股票。
鸿臣股价最高冲击每股九元时,他们也只是适量减持了很小一部分,总计加起来不超过四亿港元。
受到金融风暴的冲击,鸿臣今天收盘股价被持续的买单压低到每股五元以下,相比最高点跌去将近50。
朱鸿召不会在意鸿臣股价一时的涨跌,只要集团能稳定经营,股价迟早会涨回来,甚至还会创出新高。
不过,去年在向南亭实业增发新股收购宿云生物50股份时,鸿臣董事会同时还做出一项承诺,就是今年还将继续增发新股,收购南亭实业香港子公司手里20的宿云生物股份。
宿云生物经营非常稳定,业绩还有小幅度增涨,20的股份,对应七亿港元的估值。
倘若鸿臣的股价接下来三个月里继续下挫,意味着需要增发更多的新股才能完成新一轮的收购。
这对他,对其他创始人股东来说,是非常吃亏的;这意味着他们对鸿臣的持股,将被很廉价的摊薄掉。
通常情况下,朱鸿召与朱璐、夏侯江应该联手对鸿臣进行增持,维持股价稳定。
不过,考虑到金融危机刚刚爆发才三个多月,极有可能还会进一步深化,香港股市、汇市还将动荡不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朱鸿召他们也不舍得此时将宝贵的现金浪费在增持上。
朱鸿召决定过来找萧良开诚布公的谈一次,希望能谈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敲定新一轮的收购,这也对维持鸿臣现有的股价,维持老股东的权益有利。
“这么简单的事情,还要劳烦朱董亲自跑一趟啊?”
萧良笑道,
“合作之初,我就说过希望鸿臣能长久稳定的发展下去;维持股价稳定,维护鸿臣既有股东的权益,是我们应该携手去做的事情。具体的价码我觉得可以照去年的条件来,谁都不占谁的便宜,也证明我们的合作是长期的,不受股市一时涨跌的影响。不过,这次我除了要在董事会有一席之地外,还希望能尽可能保持宿云生物的独立运营。至少在业绩没有明显下滑之前,鸿臣董事会应该尽可能避免干扰宿云生物的独立运营。朱董,你觉得这些条件如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