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要稍微习惯一下;也是要让你占点便宜,”冯薇玲抓住萧良搂在前面的手,说道,“我会不会太重了?”
冯薇玲身材高挑丰腴,体重是要沉一些,但坐在他的身上,却像只惊恐不敢挣扎的兔子,大腿肌肉紧绷着。
过了片晌,见她还没能放松下来,萧良问道:“你脚没有崴着吧?”
冯薇玲转头横了萧良一眼,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脚有没有崴伤,未免太虚情假意了吧?
冯薇玲身子前倾,摸了摸刚才崴到的脚踝,微微有些肿痛,情况不算严重。
萧良拍了拍冯薇玲的身子,让她坐到一旁说话:
“新沪晚报那个记者,你也不要寄太多的希望,先尝试着接触一下,他要是入彀,就再将一些材料交给他。”
“他要是不入彀呢?”冯薇玲问道。
之前跑到东洲采访嘉乐科技想要捞些好处,却被朱金奇暗中指使几个小流氓痛殴了一顿,这个新沪晚报的记者肯定不是什么善茬,知道真相后,肯定会恨得牙痒痒的。
不过,这不意味他就愿意给他们当枪使,敢拿上市公司天海精工以及省国投江信集团开刀。
“我肯定不会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人身上,”
在图书馆坐了半天,萧良有些腰酸背痛,躺到长椅上,头枕在冯薇玲的腿上,说道,
“省纪委这些年也收到不少对省国投江信集团的举报材料。过去这些材料没有得到重视,一方面是省纪委没谁愿意出头拿财神爷省国投开刀,还有就是这些匿名材料反映的事情都很零碎,又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支持。不过,就算没有足够有力的直接证据,但只要举报材料足够多,倘若又有人能对这些举报材料进行梳理,与省国投这些年所投四五百个项目对应起来,还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的。这是罗书记在过去三四个月里主要在做的一件事。罗书记并没有像你担心的那样,满脑子就想着在东洲找突破口,对郭晋阳、乐建勇这些人打击报复……”
冯薇玲没想到她死缠烂打跟在萧良身边,都没有发现萧良早就在行动了,问道:
“你觉得等形势进一步恶化下去,等到省国投江信集团暴露出来的债务缺口,大得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,省里就算再不愿意自揭家丑,但也不可能对罗书记整理出来的材料完全无动于衷是不是?”
“那肯定的!”萧良说道,“之前省国投还能勉强维持运营,给人一种就算存在问题,但还不算严重的错觉。那时候就算听闻省国投有些问题,只要没有严重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,大家当然都可以装聋作哑。但是,省国投没有办法再拆东墙补西墙,需要省里拿几亿、十几亿财政资金去填缺口,甚至十几二十亿财政资金都还没有办法将缺口完全填住之时,谁要是还对罗书记捅出来的这些问题装聋作哑,那就得考虑他们自己能不能承担得住这背后的责任了!再说了,就算省委书记到那时候还想将这些问题强摁下去,以罗书记的脾气,就会轻易让步了,就不敢将这些材料直接捅到更高层面去?”
冯薇玲对罗智林的印象是模糊的,但见萧良如此笃定,心思也安定了下来。
她伸手将萧良的肩膀揽住,防止他从长椅上滚下去。
说起来也奇怪,萧良对她“动手动脚”,心里还是有明显的不适感,却是萧良枕她的腿上,却又说不出的放松,难不成自己不习惯男人的主动?
萧良不知道冯薇玲心里在想什么,他就看着头顶茂密的树冠。
他当然不希望省委书记跟省国投的问题有牵涉,到时候就算能将省国投的盖子强行撬开,问题之复杂,也将远超于他的想象。
只是事情做到这一步,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。
这时候腰间的寻呼机震动了两下,萧良拿下寻呼机,却是朱祎琳发来寻呼:“你还打算继续藏在秣陵大学不问世事?”
萧良拿冯薇玲的手机拨给朱祎琳:“你们刚从香港飞到秣陵?”
萧良知道朱祎琳这两天陪同朱鸿召、朱玮兴返回香港召开鸿臣董事会,算着时间应该是他们刚从香港搭乘航班抵达秣陵,这时候打寻呼给他,应该是她或朱鸿召要见他一面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回我电话呢,”朱祎琳说道,“你猜我们从香港回来,在飞机上遇到谁了?”
“我又不是诸葛亮,还能算出你们在飞机上遇到谁啊?”萧良说道,“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,现在不急着去东洲,我可以请你们吃秣大的教工食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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