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两毛!”
“好好,喝完奶奶就给你。”
温南栀从床头走过来,“奶奶我也要~”
“你要啥,你又没被打。”一人两毛就要四毛了,她哪有那么多钱给她。
“奶奶你不给我,我就告诉妈妈!”
温南栀可不是吃素的,“哥哥有的我也要有!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“哎你这小丫头……”王宝菊觑到门口的身影,立马改口,“都有都有,一人喝一点。”
“都有啥?”花珂摆着冷脸问。
“都有姜汤喝,你拿炸炮的钱干啥,我说了不要他的钱。”
“你不要就算了,但他还是要赔家里两块钱,那两块钱就留着买肉吃。”
王宝菊一噎,“那我还是要吧。”到时还给炸炮就行了。
“可我不想给你了,”花珂夺过搪瓷杯子,厉声对炸炮说:“温北呈,我限你一分钟内把它给我喝掉!”
面对突然凶起来的花珂,炸炮不敢叽叽歪歪,艰难地把头转过来,皱着苦瓜脸咕噜咕噜把温热的姜汤喝光。啊!好难喝啊!他的命比姜汤还要苦!
“妈妈,我喝完了。”他向花珂展示喝得干干净净的杯子。
“这不是能喝吗?为什么既要给麦乳精又给钱呢?娘你钱多是不是?温北呈,我觉得你动不动就管长辈要钱的行为很不好,接下来的三个月我都不会给你零花钱了。”
啊哦,情况不妙,温南栀默默缩在床角,减少存在感,妈妈罚了哥哥就不要罚她了噢,她没有主动要钱,她看到奶奶给哥哥钱才管奶奶要的,奶奶不给她就找爷爷要。
炸炮听到这五雷轰顶的话语,顿时心态崩了,当他知道自己要还三块钱时心情就不好了,现在三个月都没有零花钱,想也没想地把无辜的杯子砸到地上,气呼呼地说:“是奶奶先说要给我的!妈妈你过分!我讨厌你!”
“是…是啊,是我先说的,花珂啊,你就别克扣炸炮的零花钱了。要扣就只扣一个月吧?三个月太久了。”
“娘你能不能先别捣乱,他已经比别的小孩过得很好了,家里缺他吃的喝的穿的?我每周都给他们两个零花钱,你和爹也给,给他的还不够多吗?村里哪个小孩谁每个月有那么多钱花,多少孩子连压岁钱都没有拿过?
温北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刚刚你奶奶说要给你一毛钱,是不是你得寸进尺翻倍要两毛,看你这个样子,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,你奶奶是不是每次都满足你?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是大地主,家里钱很多?”
“哎呀!这话可不能乱说!”王宝菊一把捂住花珂的嘴巴,神色慌张,“我们可是根正苗红的农民!每代都是贫农!经过组织认证过的!”
花珂扯开王宝菊干燥的手,继续追问:“温北呈你真觉得我很过分是不是?”
炸炮趴在被子上呜呜哭,哭得王宝菊心疼不已,“炸炮不是故意这样说的,小孩子说的话你别当真。”
“可我就是当真了,小孩子说的话往往是他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,你讨厌我就去找一个你喜欢的妈妈吧,我不拦着你。今晚你也别和我一起睡了,和你爷爷奶奶睡吧,他们给你钱。”
花珂把杯子捡起来,离开房间,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兔崽子丢到海岛训练了。
“哎,花——小珂!”王宝菊留不住花珂,转头看到床角边的温南栀脸上两道鲜明的泪痕,眼睛哭得通红,“南瓜,你妈妈又没骂你,你咋也哭了?”
“呜呜,哥哥不要讨厌妈妈,妈妈会伤心的~我不要新妈妈~呜……”温南栀哭着爬到炸炮身边,摸着他的短发,“哥哥我把我的零花钱分一半给你,你不要讨厌妈妈了~”
“我没有讨厌妈妈。”炸炮睁开红肿的眼睛看着温南栀说。
现在是妈妈讨厌他了,妈妈还要把他赶到奶奶房间,不准他和她睡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