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苒吞了吞口水，从床上滑落下来，迅速捡起地上的面包狼吞虎咽起来。
“妹妹，别吃，脏了，哥哥这里还有。”
温苒没有抬头，三两下把面包吃完。
“苒苒～”
花珂试探性地拉了拉温苒的手，“妈妈在这里。”
温苒双手握成拳头，盯着花珂一言不发。
这眼神……
不对劲。
花珂看着小女儿紧绷着的小脸，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她记得，今天第一次看到女儿的时候，对方看她的眼神是漠然的，像看陌生人一样，没什么情绪。而此刻的温苒，她的眼里有怨恨、有生气、有委屈，她在怪她。
“妹妹～”温煦辰小心翼翼地在温苒左耳边喊着。
看到温苒没反应，温煦辰顿了顿，走到温苒面前拉住她的手，“妹妹，我是大哥哥啊，你还记得大哥哥吗？”
仿佛有什么字眼刺激到了温苒，她瞪向温煦辰，伸手抬起温煦辰的手，张开利嘴咬了下去。
“苒苒！”
“啊——”
温煦辰哭着把另一只手递出去，“妹妹，这只手也给你咬，你原谅大哥哥好不好？大哥哥知道错了。”
温苒咬着温煦辰的手臂，任凭花珂怎么劝都不松嘴，瞪着温煦辰的眼睛慢慢充斥着泪水。
直到闻到铁锈味，温苒才松开嘴，带着哭腔说：“讨厌你！讨厌你！我找不到你了！你把我弄丢了！”
温煦辰愣在原地。
他怕妹妹记不起来，又怕她记起来。
比起弟弟，他更喜欢妹妹，因为妹妹从小就聪明，他更喜欢带妹妹玩。
可是，妹妹记得是他把她弄丢了，他没有保护好她，他该怎么样弥补呢？
花珂心疼地把温苒抱起来，“苒苒，我的乖宝宝……”
温苒情绪激动起来，用拳头砸着花珂的肩膀。
反正打得不疼，花珂任由她动作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。
见她频率慢下来，花珂插上吸管，把牛奶递到她嘴边，“苒苒，喝点牛奶好不好？”
温苒边抽噎边喝着牛奶，花珂抱着她坐在凳子上，把面包撕成一小块喂她。
温苒吃饱后，把脸埋在花珂脖颈里，“姐姐，妈妈真的来了，你没有骗我。”
［嗯。］
“我不想喊大哥哥，我还没有原谅他。”
［那就不喊。］
“姐姐，我刚刚打了妈妈，我刚刚太生气了。”
［……她不会怪你的。］
“姐姐，我可以告诉——”
［不可以！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，谁都不可以。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