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心头血之后，于鬼的心脏瞬间枯萎，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薄膜，此刻紧紧被方正文握在手中。
随着右手抬起，周围的鬼魂继续高声喊叫起来，连那鬼域之中的风，血气都在声声喊着。
“大同！”
着大同已经成了他们的唯一目的，那离皇成了最狂热的信徒。
原本以为是暗算别人，摘了别人的桃子，却没想到离皇自己都送了进去。
张问姝和张小勇被许难安提前提醒逃跑，却也逃不了多远，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而那宁青雀，本就快要变成尸鬼，在鬼域爆发之时，就成了尸鬼。
至于宁玄，许难安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一群鬼魂之中挣扎，似乎随时都会被吞噬掉。
而他，之所以没有死去，也没有被鬼魂针对，大概是因为方正文需要一具完好的尸体吧。
“那是你的路，不是我的。”
许难安缓缓说道，拒绝之意明显，此刻他独自一人，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。
“那你的道路是什么？”
方正文摇头，鬼域燃烧人心，他自然了解面前的年轻观主心智坚定，有着深仇大恨，却偏偏没有明确的道路。
所以方正文才会有此一问，想要借此磨灭年轻观主的心智，以达到完美炼化年轻观主的目的。鬼域已经形成，他半点也不着急。
“我的路是什么……”
许难安重复一句，在来的路上，真龙云瑶已经告诉过他，如果想要前路走的扎实，最好在三境之时就将方向定下来。
他想要拯救天下苍生吗？
没有。
他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吗？
或许有，道庭弟子每个都是听着太平真人的故事长大，自然会有对镇压道庭的向往，却不是他心里最急切，必须不可的事情。
那他想要的是什么？
许难安犹豫的摇摇头，鬼域之火已经从许难安的脚上燃烧到许难安的肚子上，他犹不自知。
这便是鬼域的一大特点，不需要问心，只要随着某人的心路历程走上一遍，就能炼化对方的精气神。
“说来可笑，那于鬼以为自己临死之前的呼声会引来天下的注视，会让大儒们前来查看。”
“可惜终究是和整日和鬼物打交道的蠢货，他不知道那些大儒根本不会信他的话。”
“就算信了，也会因为鬼域秋毫不犯，而无动于衷。”
“他们是大儒，可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，人人都以天下为己任，却人人有只顾己事。”
“便是这种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，相安无事便不算事的态度，让他们不会管这大离王朝。”
方正文冷笑着，他以为许难安在拖延时间，要将他心里最后一点期待给斩断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