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若是这洞府内无他们所要之物,那可就白折腾了。
现如今,这洞府出世异像,让他们确定这番牺牲不白折腾,更是被这异像弄得心头火热,恨不得立刻便就往那洞府处涌去。
“宗主,我等快动手吧,莫要让妖王们捷足先登了!”
有金丹长老满脸急切的对着宗主白眉问道。
宗主白眉却是面色如常,未有急色,似乎一早定下耗尽全宗积累,带着宗门上下豪赌一场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“元婴洞府,禁制奇多,以妖王们在阵法禁制上的浅薄造诣,一时半会,他们还破不去禁制。
我等当务之急,还是先让邪魔吃饱!”
宗主白眉的语气冷冽无情,冷漠的扫视一城散修,似将它们都当做是猪狗牛羊。
“以一城散修,喂养高二强吗?宗主万万不可,此邪魔如今距离假婴也就一步之遥,以我之雷法,配合五雷梭,压制现在的它已是勉强,若是再让他吞噬生灵血肉,我怕他势大难制啊!”
林双木之师,金丹巅峰,三阶极限阵法师的雷光上人,站出身来,对着宗主白眉连声说道。
在他之后,李慕白,霞山上人等宗门长老也是纷纷出言劝阻。
于他们心中,一直都知道宗门敢喂养邪魔为己用,是因为有雷光上人这一依仗。
其人既会布下专克邪祟的升真火铃雷法阵,又修得有地级道术五雷阳火,配以三阶驱邪法器五雷梭,千年来不知帮宗门收拾了多少邪祟,只要那高二强未曾晋升假婴,有他在,就只能做他们云山宗的狗。
前提是,不让此獠晋升假婴!
事实上,这些日子来,云山宗诸金丹,已经有意压制高二强,不给其继续放出红灯笼提升境界的机会,如此,城中才还能剩下数十万散修。
“不怕它吃,就怕它不吃,尔等自去西面应付那些魔修,洞府出世,他们也该按捺不住了,城中诸事,自有我跟雷光料理!”
宗主白眉独断乾坤,一言已定。
虽一众长老们仍心有隐忧,但迫于其一贯威势,加上那西面的确魔光四起,欲魔宗修士全力入侵,想过道白云仙城,速取元婴洞府,形势危急,不容他们多想,纷纷涌去西面战场,欲要将魔修拖住。
而一众金丹长老之后,林如山,海云楼等诸多云山宗弟子,亦是紧随其后,驰援西面战场。
没有云山弟子,跟往日一般调动城中散修助阵。
因为时到今日,这些散修最后一点价值,便是被他们用来喂养邪魔了。
一道道血纹自高家肉铺绵延出来,瞬间铺陈至整个仙城。
与此同时,无数个红色灯笼,自高家肉铺升起,密密麻麻的人头灯笼,看的人头皮发麻,双股战战。
地有血纹,上有灯笼。
但让人讶异的是,这血纹灯笼,并未如宗主白眉预想中的那般对散修们出手。
反倒是血纹过处,常有一阵阵暴鸣之声传出,炸的仙城土崩石走,有道道黑气逸散而出,这番动静引得云山殿躁动不已,似是炸在它身上一般。
“谁在城中埋了如此多的雷爆石,不,这不是单纯的雷爆石,其上面似还铭刻了驱邪符文跟另一种未知符文!”
宗主白眉摄来一颗雷暴石,见其具有人型,腰间缠有一腰带状圆环,稍一激发,那灵环便就极速收缩,将雷暴石内的爆裂能量,提升数倍迸发出来。
“有人跟高二强联手了!”
白眉甩出在他手中爆开的雷暴石残渣,冷哼一声道。
而一旁的雷光上人看着其正冒着寥寥黑气的右手,却是心下一沉,正要借着去降服高二强的借口,从白眉身边脱身。
却只听白眉突然探手,探出一道黑光直接打在其识海处。
霎时间,雷光上人只感觉到识海之中,出现一牛角人面马身状魔影,那魔影人面老皮耷拉,如一丑陋的老妪,冷笑着逼近自己孕养的雷火金丹!
“媪婆婆?几年前那场大变,宗主曾言此邪魔已被封禁入云山殿,怎还能出来害人,白眉,你骗了我们?”
宗主放邪祟进入自己识海,雷光上人此时如何不知白眉非是好货,对着他怒声问道。
“云山殿怎会封禁媪婆婆呢,云山殿就是媪婆婆,媪婆婆就是云山殿啊!甚至,我也是媪婆婆,你也是媪婆婆,这偌大的云山宗,好大的白云仙城,都是媪婆婆啊!”
白眉大笑出声。
“我师早言这云山殿是个祸患,为得此宝,我等被中土修行界排斥到那百兽山脚,本以为此宝内封禁的邪祟,我等有办法制伏,却未曾想,此宝本身就是邪祟,本身就是邪祟啊!”
雷光上人悲从心来,于那邪祟进入识海之后他便发现,这邪祟比他本人还更像身体的主人。
自身神魂根本反抗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揉碎自己的金丹,折断自己的根骨,吸吮自己的灵根。
金丹上人的神魂,远比常人坚毅,但也因此承受了莫大的痛苦,生生看着这邪祟将自己吃干抹净,便是想速死都是奢望。
于这邪祟将眸光转到他残留的神魂上时,雷光上人弥留之际,却是将那五雷梭猛然拍出。
此驱邪法器,便是他全力施展,也万难斗过这吸了云山宗千年血肉的邪祟。
故而,此时这五雷梭未曾飞向将他吃干,并化作他本人模样的媪婆婆,只是闪着灼灼雷光,划空遁向高处。
世人不知的是,他云山宗在千年之前,未曾谋求云山殿时,非但不是邪宗,反是一方以雷法闻名中土,以荡邪除魔为己任的煌煌正宗!
只是千年前多看了那两座怪异邪山一眼,宗门上下,万年传承或就要在今日毁于一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