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俩吵架，别带我。”时肆拒绝表态。
“不行，你必须做个选择！”李归一想知道在时肆心中，自己和阮贰哪个更重要。
眼看李归一跟倔驴似的非要个答复，时肆无奈叹气，“我选择谁不重要，我只知道，契相知一直在迫切向他人寻求一个证明，证明自己可以出柜、可以自己正大光明说出爱的证明。”
“但很遗憾，没一个人给过她这样的鼓励或暗示。”
阮贰不理解这话的意思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还记得咱们刚来到冥界时，契相知让咱们描绘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和理想型吗？”时肆朝阮贰走近一步，压低语调，“你是怎么说的？”
“我希望变得更英气一些，像外国模特那样，五官深邃、剑眉星目。”
阮贰仔细回忆自己当时说过的话，“理想型的话，我喜欢甜美风格，脸颊圆圆、眼睛大大，笑起来很可爱，声音也甜甜如蜜。”
时肆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，“我塑造的外形是把长发变成短发，理想型没有准确说出某种要求。”
“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李归一疑惑地挠头。
时肆没把话说破，只目光沉沉地盯着阮贰。
阮贰被这冰冷的目光，看得心里发毛，像上课开小差，结果突然被老师点名提问一样心惊胆战。
他瞬间头脑风暴，寻找时肆话中深意，幸运的是，他最终也找到了，“是性别，我们两个都没有说性别。”
契相知提问的时候用的是：自己想塑造的形象和理想型。
没有明确规定二人以及二人理想对象的性别。
而时肆和阮贰来描述这些形象的时候，也没有特意强调性别。
无论是阮贰的“英气、外国模特、眉眼深邃”还是“甜如蜜糖，大眼圆脸”，虽然都没有特意强调性别。
但是从他的言辞和形容方式中，已经无形中认定自己是男性，心动对象一定且只会是女性。
产生这种结果的原因，一方面是因为阮贰是异性恋，另一方面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，异性恋是一个比较常态化的事。
大家面对男人i最先觉得他喜欢女性，看见女性也会下意识觉得她喜欢男人。
但这对于契相知来说，就是她无法接受的点。
她很在意他人的目光，无法承受别人的议论，才选择拒绝行客。
这些年来，她表面上是帮人制造幻象，实则是想通过来往冥界的人来寻求某种鼓舞和慰藉。
那些亡魂或试炼者当中，哪怕有一个人告诉她自己喜欢同性或描绘理想型标注了性别，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。
无数次描绘中，没人给过她想要的答案。
所有人都潜意识在描绘理想型时不说性别，默认自己喜欢异性。
这样的结果和对性别的忽视、不强调，让契相知更然更加不敢面对同性情感。
尤其还是像行客那样性格的人。
行客的本体正如她随身携带的香袋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