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~~啊!……”
七长老被这一枪扫中,在倒吸着凉气直至忍不住的呼出声来中,一连的倒退了三步,这才立住了身子。而在他倒退第二步时,胸口上那一条枪痕之上已是有着鲜血涌聚,在倒退至第三步时,有细小的血雾喷出了。
童远扫过这一枪游龙摆尾后,并没有趁热打铁的乘胜追击。只因这一招对源力的消耗也着实的是过于的巨大了,不仅将筋脉中所蓄满的源力全都消耗殆尽了,就连使枪的双臂都是短暂的感到一阵的乏力。
也还好童远是打通过体内诸条筋脉的。只是进行了短暂的调整后,便有着大量的源力通过那些筋脉,重新的补充进了肌体组织之中,童远也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摆脱掉那种乏力的感觉,慢慢的归于平常。
虽然是因此而失去了乘胜追击的机会,一举将七长老置于死地。但在这一枪之下,七长老的状况也是并不太乐观了。
那条长长的枪痕,在七长老止住了身形后,便是有着大量的鲜血涌淌而出。整片左胸直至肩部的衣服也早被枪头撕裂成了无数的碎片,纷飞而去。将那条狰狞的,长长的枪痕完全的暴露了出来,让看见的人心生恐惧。
整条枪痕,最深之处在左胸的上端,几乎深可见骨。如此深的创口,那血流出来,一时半会的是止不住的。而在如此大面积的失血之下,七长老若是不做一些紧急的处理,不用过多久,恐怕就算不至血尽身死,也要体力大减而无力再战了。
也是童远的这条小筋尚未完全打通,秘技的威力还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。否则只是这一枪之下,七长老说不得已是站不起来了。
呼呼的喘着粗气,七长老愤恨而又惊恐的看着童远。左手很快的取出了一个小玉瓶子来,一把捏碎了瓶口,就往自己的左胸上倒洒药粉。
童远在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恢复了一些之后,便是一面继续的对筋脉蓄积源力,一面迈步向那七长老走去。可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时,就听见了前方的一个声音向他喊来。
“童远且慢!童鹤已是败于你手,你也是在我童家人的面前证明了你的实力。从今往后,我童家也不会再对你有怎样的阻拦,你大人有大量,就此放过他吧。怎么说他也与你同姓,何必要苦苦相逼,非要置他于死地呢?”
说话的是童绝情。在此时此刻,在亲眼见证了童远的强大之后,还能有勇气对他开口的,也只有这位童家的二长老了。
“苦苦相逼?置于死地?”童远停住了脚步,忽的将头转向了童绝情,脸上的冷笑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好一个苦苦相逼,好一个置于死地!说得好!二长老,你可以去问问他七长老,为何都是姓童的,当初他要对我苦苦相逼,要将我赶尽杀绝,置于死地!为何都是姓童的,他要对我娘苦苦相逼,时至今日将我娘置于死地?!”
也不知这二长老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,究竟是在劝童远放过童鹤一条生路呢,亦或是要故意的激怒童远,务必要他将七长老置于死地了。
童远不知这童绝情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,但他确实是被这一番话给完全的激怒了。特别是又想起了他娘此刻就躺在他的身后,已是没有了生息。
天空中忽的又响起了一阵雷声。只是这阵雷声的声音不大,只像是某个哀伤的人在低声的呜咽哭泣般,久久的不能止歇。
忽的一下,银月就出现在了童远的附近,比童远更多接近童家人几步,遥遥的对着那童二长老童绝情。
银月的这一个动作已是很明显了。有她在这里,谁要胆敢出手拦阻童远,就是死期将至。
低低的雷声终于是止歇了下来。很神奇的,就在雷声停止的那一刻,似乎每一个在场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天空变亮了一些的感觉。只单单的除了童鹤。
童远已是再次的迈步向七长老而去了。而此时的七长老,则是在紧盯着童远的一举一动,看到童远向他走来之时,忽然的感觉到眼前有些发黑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太多了的缘故。
想要摆脱掉那种眼前发黑的感觉,七长老紧闭了一下眼睛。
可就在他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来时,发黑的前方,一抹更黑的黑色已是迎面而来。
七长老想要闪躲。可他刚想移动身子,就觉得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更加的暗黑了起来。
“噗!”的一声,七长老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痛,一丝凉意从前胸一直蔓延到了后背。
好冷!童鹤有种冷得要打冷颤的冲动。但还没等他的身子颤抖起来,一股大力便是从那丝冷意发出的部位,拖动着他的身体向前迈出了半步。
可即使是向前迈出了半步,童鹤还是控制不住的头重脚轻,摇晃着身子,最终的瘫软了下来,摔倒在了地上。
眼前越来越黑,越来越黑。太黑了,童鹤想闭上眼睛。
天空迅速的亮了起来,那团在天空中盘踞了许久的乌云,翻滚着,消散着,越来越薄,越来越亮。
忽然的,一束光线就从那团乌云中透了出来,笔直的投射而下,打在了已是躺倒在地的,童鹤的身上。
童远看着那圈圆圆的光柱,顺着光束抬起头来,看到了那团已不能算是乌云的乌云。
又是一个圆洞,一束光线射了下来,第三束,第四束……
天终于亮了。
……
一处秀丽的半山坡上,一片不大的,几乎水平的空地上。有一个小小的土堆耸立于其中。
童远跪在那个小土堆前,眼眶中又再次的聚满了晶莹。太阳已是西斜的厉害,淡黄的光线洒在童远的身上,洒在这片山坡上,洒在那个小土堆上,洒在土堆上的一块小木牌上。
木牌上刻着几个字,却正好被童远的身背遮住了光,看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