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官帽和外衣都挂好后,我帮他换上我做的寑衣,「没记错尺寸,还挺合身。」
正要帮他脱下,他却紧紧抱住我,问道:「今日为什么要和升宁说那样的话?要用自己的性命换他回北凉?」
我拍了他胸膛一记,假装娇嗔道:「你还说呢!她过来就骂我是会邪术的荡妇。我也是怕她老来找我麻烦,干脆就让她误会我可以为了牧蒙谢让死。以后她就不会来骚扰我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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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冷冷地看着我的转变,问道:「所以你现在可以为谁死呢?」
这些小意温柔对于牧蒙谢让是百分百有用,但是大人可不会色令智昏。
若是我撒谎回答「大人」,他一定不会相信,反而会恨我欺骗他。
我笑着对他答道:「贱妾现在可以为了外面的小院死。大人能让我出这个卧房就行,我快要憋死了。」
「原来只是想出房门而已。」大人终于明白了我突然转变、对他温柔以待的原因。
他牵着我的手,坐到床边:「谁让你自称贱妾的?以后不准这样叫自己。」
我抬头乖巧地对他点点头:「嗯!」
其实我很想问问他北凉的情况,几个孩子现在应该以为我死了,他们都怎么样了?
徐廉他们相信我死了吗?良昭也相信吗?他还会来寻我吗?
可是我今日却不能问任何关于北凉的问题,我必须得到走出这个房门的权力,其他的事后面再说。
我和大人毕竟做了几年的夫妻,当然知道他最喜欢什么。
这一夜,我像以前在簌城一样温柔和迎合,满眼都是对他的崇拜。
等一切平复之后,又听到门外侍女叫他回去。
这回他抱着我不想走,我赶紧推开他,故作可怜:「大人快去吧,不然陛下明日又要为难我了。」
他一时分不清我的话是真是假,只能勉强起床,去净室洗漱,穿上衣服离开。
离开前他对门卫说了几句,大概意思就是我明日可以出房门了。
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!
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,我终于可以安心睡到天亮。
「娘娘!」柳琴叫我起床,她手里端着一件夏国的贵女穿的丝棉制华服。
我坐起来,梳了个简单的发髻,穿上衣服,终于踏出了房门。
柳琴跟着我把这个宫逛了个遍,几乎形影不离。
这个宫只有两进院子,我住的这个是后院。
前院有重兵把守,房间都是空的,但是有一个很大的厨房,有四五个人在厨房里忙活。
这后院有正房,紧挨正房的是两间耳房。正房的东西面,又各有两个厢房。
我住的是东厢房,离院门最近,柳琴住西面的厢房。
院中间有一棵无比高大的梨树,临近秋天,满树的黄叶,却没有结任何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