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
元昐拍案而起,勃然大怒:“你敢造假?”
董秘一脸淡定:“元昐女士,元昱先生高票当选,得票超过三分之二,点票过程由律师和公证员监督,也欢迎您的监督。”
“绝无可能!”元昐满脸涨红,“有问题!家族基金怎么会支持元昱!我明明”
“明明私底下已经和家族基金谈好了?”叶昔及时开口,“董秘,我没记错的话,元氏集团的股东会章程里面,对保证选举投票的独立性是有规定的吧?”
董秘从叶昔看到元昐,点了点头。
元昱取出一份复印件,推到桌子中央:“元氏家族基金的代理人程序合法合规,大姐若是不信,可以瞧瞧。”
元昐一把抓过文件。
内容明了,赫然写着元昱的名字,末尾处的时间很近——
赶在最后公示日之前,偏偏她那时人在国外,忙于处理上市板块的工作,又被元氏港务的国外业务绊住了脚,没有留意。
元昐一把丢下文件,坚决不信:“那也不可能是元昱当选,元氏家族基金占股有限,只要股东们支持我”
“我是股东,我的票投给了家族基金代理人。”叶昔起身,将“股东”身份运用起来。
“你算个狗屁!”元昐暴跳如雷,“你那点儿渣渣”
猛然意识到不该如此发言,元昐求助似地看向郑总:“老郑,你们家一直是支持我的,阿玲跟我关系密切,你们不可能
”
郑总面露难色:“不好意思,这一次我选阿昱。”
元昱替他背了口大锅,而叶昔更是“忍辱负重”,不但送走了大麻烦舒姗娜,还帮他将老婆玲姐也瞒了过去。这一次元昱更是拿着一份那样的文件给他看,他自然支持元昱。
元昐又转向下一个股东。
这个正是郑总给元昱介绍过的、并不理睬她的那一位。
她只能转下再下一个。
会议桌边的股东们或垂目看文件,或不好意思地耸肩摊手,或干脆冷笑着回应。
元昐茫然四顾,竟找不到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。她喃喃道:“不可能”
“元昐,”叶昔站起身,远远地看她,“事实便是如此。那日在老董事长的墓前投票之后,我们将投票结果寄给了遗嘱执行人。是他通知元氏家族基金完成了代理人变更。”
元昐愣愣地追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叶昔道:“一方面,遗嘱配合决议书,明文确定元氏集团的掌舵人是你,但另一方面,它在暗处的条款规定,当元氏所有兄弟姊妹都反对该决议之时,决议书结果无效,可请求元氏集团各股东配合家族基金行事。这个条款,从几十年前的元氏运输公司开始,就被股东们所默认。”
元昐咬牙切齿地听完:“那又如何?”
这如同一个监督条约,如果任何一个兄弟姐妹支持掌舵人,元昐便能把元氏这艘大船继续开下去。
然而元昐所做之事多
行不义,即便投票的人加入本没有圆桌投票权的叶昔和元昊,还是无人支持。
“证明你输了,”叶昔将憋了多时的闷气呼出来:“你说的,各凭本事,愿赌服输罢。”
“本事?”元昐不忍,恶狠狠地发起疯骂人,“你能有什么本事?狐媚子东西,贱货”
“啪”地一声,元昐挨了一巴掌。
“闭嘴。”元昱动手,情绪稳定。
元昐捂着脸:“你打我?”
元昱嗤笑:“是我‘又’打你。脏嘴闭上,敢骂我太太?来一次打一次!”
元昐怒不可遏地扬起手:“你”
“元昐!”叶昔大声喝止,她人已冲过来,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元昱,“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!老董事长会一直看着你!”
元昐一愣,手停在了空中。
元昱反手将叶昔塞回身后,猛然凑近元昐,森然地笑了:“他会看你。”
与元承和一模一样犀利的凤眼,骤然在元昐眼前放大。
一如那日在“旭日东升”号邮轮的最高处,元承和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的模样。
元昐吓得心跳骤停。
那时,元承和虽跌出船外,却还有一只手抓住了栏杆。
暴怒的训斥犹在耳边:“元昐!你看你做了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