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昭华掩嘴而笑,她就喜欢看楚玄迟被她逗得有几分可爱的小模样。
“好,妾身不反悔。”她咽下口中鲜美入味的鱼肉,“今夜任君处置。”
楚玄迟得逞道:“那敢情好,我新得了一本书,比《避火图》还要好玩些。”
都已是老夫老妻了,闺房之乐没少经历,墨昭华却还是会在谈及之时,面红耳赤。
她含羞带臊的问,“慕迟,妾身倒想知道,是何人会为你寻这等书籍,莫非又是疏影?”
左右是没旁人在场,不会笑话她,而她又确实好奇,否则如何好意思问出这种问题。
楚玄迟清了清嗓子掩饰此刻的尴尬,“咳咳……除了他,我还有这脸去问谁?”
“他有没趁机打趣慕迟?”墨昭华明知故问,毕竟以疏影的性子,定不会放过他。
“这么好的机会,他又如何舍得错过?”楚玄迟从不自恃身份,都已习惯被下属打趣。
“嘻嘻……妾身就知道会如此,真难为慕迟了。”墨昭华只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场瞧热闹。
楚玄迟耷拉着一张苦瓜脸,“我老脸都豁出去了,所以昭昭今夜若当真反悔,让我情何以堪?”
“好,妾身绝不反悔。”墨昭华殷勤的给他夹菜,“慕迟公务太辛苦,得多吃些,好好补补身子。”
楚玄迟表情揶揄,,“放心,再怎么辛苦,我也有的是力气伺候昭昭,定不会让昭昭失望。”
夫妻俩说笑着用完晚膳,便唤了疏影与琥珀进来,而风影也已忙完其他事过来,与他们在一起。
疏影与风影连轮椅带人抬下了楼,墨昭华则带着琥珀跟在后面,一起离开临江仙去了安江畔。
“主子,是现在便上船,还是先在江畔游玩?”风影早已订好了游船,他们随时都可登船。
楚玄迟扫了眼安河桥,“不着急上船,且四处逛逛,等夜色再暗些,华灯初上了再游船。”
“那正好,这里如此热闹,属下早就想玩会儿了。”风影是一点都不想上船,船上只能观景。
“你去年不是玩过了么?”楚玄迟看着他,恍惚间又看到了冷影,今年又长大了一岁,还想玩?”
风影的性子虽与冷影大不相同,气质也完全不同,可容貌有几分肖他,一看到便容易让人想起他。
疏影连声附和,“就是,今日可是七夕乞巧,有情人成双成对,你一个孤家寡人,又有什么好玩的?”
“我是孤家寡人,难道疏影大哥就出双入对了?”风影毫不客气的反驳,“你不也是形单影只?”
疏影被爱而不得,被戳到了痛处,“你小子,别的本事没见长,这嘴里的牙倒是变尖了许多。”
“何止啊。”风影得意洋洋,我不仅牙尖,还嘴利呢,便是疏影大哥,怕是也说不过我了。”
墨昭华听着他们笑闹,谁也不让谁,不禁莞尔,“没了雾影管着,他们两个是无法无天。”
楚玄迟见怪不怪,“谁说不是呢?我都懒得说他们,随他们去吧,只要不打起来就行。”
墨昭华抿了抿唇,低眉嫣然失笑,“真打起来也没事儿,左右是不会闹出人命来。”
“闹出人命来也是活该,让他们打。”楚玄迟正是知他们不会如此,才故意这般说。
疏影的脸耷拉下来,“主子,我们可都听着呢,您这般寒我们的心,就不怕我们叛主?”
风影却不配合他,“要叛主你叛,我是这辈子只认这一个主子,便是心被伤透了也无所谓。”
“马屁精,我和雾影也没教过你拍马屁的本事啊?”疏影笑着抬手,敲在他的后脑勺上。
风影回头还手,被他躲开了便顺势换了个话题,“对了,你怎没约雾影大哥一起来玩?”
“你傻呀?”疏影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的道,“我们又怎能跟嫂子抢人?不怕她提剑来砍么?”
“嫂子?哎呀……”风影恍然大悟,“我忘了,雾影大哥要娶月影姐姐,我还等着喝喜酒呢。”
不料雾影带着月影,正好寻了过来,闻言笑道:“你光记得喝酒,却不记得喝谁的喜酒?”
“雾影大哥,你怎么来了?还有月影姐姐,啊不……”风影赶紧改口,“现在应该喊大嫂才对。”
月影的脸倏地红了起来,连忙微微垂下了脑袋,但依旧感觉脸上火辣辣,像是有火在燃烧着。
其实旁人倒还好,只是这面对这些熟人,她不知何时才能习惯这个新身份,感觉有点尴尬。
疏影温和的解释,“今夜人多眼杂,南昭人对殿下又一直是贼心不死,我们如何能放心?”
“你们有心了,那便一起逛逛。”楚玄迟也不客气,“先去桥上看看,再上游船顺江而下。”
墨昭华有感而发,“说到游船,妾身不禁想起了去年,我们还是搭了祁王的船观夜景。”
楚玄迟也记忆犹新,“不仅搭了他的船,还给他添了一肚子火气,最后连船都让给我们。”
“如今祁王妃有孕在身,祁王怕是不会出府。”墨昭华猜测道,“而庶妃更不可能单独出门。”
墨瑶华的禁足还未解除,院子门口日日都有人守卫,莫说是出门游玩,便连院门都出去。
琥珀笑着纠正,“主子说错了,三小姐早已不是庶妃,而是侍妾,还是个被禁足在荒院的侍妾。”
墨昭华轻笑,“我确实忘了这茬,不知庶妹在做些什么,若是想起去年今日,又会作何感想?”
去年的乞巧节,墨瑶华正身怀有孕,还拿到了赐婚圣旨,给了个庶妃位份,心中正得意着。
楚玄迟冷嗤一声,“她又能有何感想,无论是去年还是今日,她都得不到老六的陪伴。”
“但去年毕竟有祁王的宠爱,且怀着孩子,她有希望,今年却失了位份与宠爱,还被禁足。”
墨昭华并非同情墨瑶华,她不过是在看笑话罢了,夜夜独守空房,兴许那天就真被逼疯。
楚玄迟嘲讽道:“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,她咎由自取,也怪不得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