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。”纪青黛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可怕的事情,“我和阿战已经圆房了。”
“纪姑娘,你早年丧母,只有一个常年酗酒不着调的父亲,没人教过你一些基础的东西,天真好骗得很。”梨落定定地看着纪青黛,“所以,你们真的圆房了吗?”
纪青黛已经彻底乱了,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,在这一切的一切,接踵而来的反转冲击下,她已经无力思考了。
“没有圆房,怎么会怀孕!”韩战先大叫,“你这个贱女人,你给我闭嘴!”
“所以你才要买堕胎药打掉纪青黛肚子里的孩子啊。”梨落目光冷淡,“下了药又怕被追责,以后还要继续演戏,所以看到瑜花放火,将计就计,自己也放一把火,将一切都推到瑜花身上。”
“你胡说!”
韩战先暴起,身上黑雾张开了血盆大口。
可惜这一切只有梨落和化蛇能看见。
“既然我是胡说的,那么韩世子敢检查吗?”梨落身形笔直,“请太子殿下请宫中御医为韩世子检查,看看全京城的人是不是冤枉了他。”
闻言,韩战先面如死灰。
单是这副样子,太子心里已经确信梨落说的是真相了。
韩母也一样,她绝望地祈求着一丝希望,“战儿,你告诉娘,青黛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,你没有不能人道,是不是?”
“我没有,娘。”韩战先还在垂死挣扎。
黎京安说道:“既然韩世子说不是,那就让御医检查。”
“凭什么!”韩战先状若疯魔地大喊:“我好端端的,为什么要检查?明明是这个贱婢……”
他指着瑜花,“是这个贱婢放火,要烧死青黛,为什么你们只盯着我,却不杀了她!”
韩战先这样一发疯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?
韩母眼一闭,当场就昏死了过去。
纪青黛拼了命从床上爬下来,对着韩战先又踹又打,“你怎么能这么做?你为什么要骗我?你个混蛋,混蛋,混蛋!韩战先,你就是畜生!”
“滚!”
韩战先一把将纪青黛推了出去,“你还有脸说我?你这个贱女人,怀了孽种,还要我当你儿子的便宜爹,你想的美!你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活该!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了我!”
“我没有!”
纪青黛一脑袋撞门上了,额头全是血。
周正立刻护在太子面前,“太子小心。”
纪青黛哭着说:“我没有,没有背叛你,那不是孽种……”
可是谁信啊?
她根本解释不了自己是怎么怀孕的。
韩战先却仿佛攀上了道德制高点顶峰似的,疯狂嘲讽,“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,yin妇,像你这种女人早就应该千刀万剐,我就是蠢,才会被你骗了。要不是你,我现在还好好的当我的世子,我们伯侯府和将军府的婚约也不会出问题!”
“你现在连退婚也赖到我头上?”
纪青黛忽然笑了,笑声凄厉惨绝,“韩战先,你真的是个畜生,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,你根本从来都没爱过我。”
“像你这种贱人,根本不配和我谈爱情。”
韩战先仍旧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。
“够了!”
太子扶额。
看不下去了。
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。
太子让周正调人,将伯侯府严加看管起来,等候皇上处置,至于放火的瑜花。
太子走到黎京安面前,“送去京城司,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,别想着徇私包庇。”
“臣女遵命。”黎京安乖巧行礼。
从伯侯府出来,上了马车,李渡风彻底憋不住了,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瑜花,“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?都已经从伯侯府出来了,还回去放火?”
“我错了。”瑜花这次是真的怕,她这把被抓到了,去了京城司,怕又是要被扒一层皮下来。
瑜花弱弱地辩解:“我当时只是想出口恶气。”
“报仇是你这么报的吗?”黎京安也对瑜花无语至极。
瑜花连忙跪下,“黎小姐,救救我,给伯侯府放火,我去了京城司也是要挨板子的,要是伯侯府不想轻轻放过去,说不定还要流放,黎小姐,求求你,救救我。”
“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。”梨落开口道:“太子发了话,谁也没辙,板子是免不了了,不过伯侯府应该没功夫追究你的责任,流放应该可以躲掉。”
“呜呜呜。”瑜花哭了。
“以后啊。”梨落长叹了一口气,“长点心。报仇就好好报,谋定而后动,你一把火烧了一个无人的地方,仇人一点没伤到,有什么用?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人,利用形势,因势而动,有了完全的把握之后,于暗中窥伺,或一击即中,或折磨至生不如死。”
黎京安和李渡风两个人齐齐扭头看着梨落。
有这么教人的吗?
难道不是应该教人忘记仇恨,一心向善,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吗?
一门心思弑神屠魔诛妖,折磨这群恋爱脑的梨落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