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一片热闹之中,安静得格格不入。
然后,她对着韩战先伸出手,露出自己刚接过的红色喜糖。
“青黛……”韩战先冲了过来,纪青黛对着他失望地摇摇头,转身就跑。
她这一跑,韩战先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。
登时,场面就乱了。
伯侯府疯了一样的追,将军府的人彻底傻了眼。
黎京安还在屋里面和黎老夫人等着韩战先进门。
黎老夫人握着黎京安的手,老泪纵横,“好孩子,这以后你有人照顾了,奶奶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奶奶,孙女就算嫁了人,也永远是将军府的人,是你的孙女。”
“傻孩子,等你以后嫁了人,世子和你们的孩子才是你的归属。”
“不会。”黎京安坚定地说:“我永远是父亲的女儿,是大哥二哥的妹妹,是您的孙女,是将军的人。”
“小姐!”
门房一声惊呼,这还没进门,就被绊倒,屁滚尿流般跪了过来。
碧玺呵斥道:“这下聘的日子,你们怎么回事?毛毛躁躁的。”
“小姐,老夫人,那……那……”
门房满头大汗,“世子爷已经到了门口……”
碧玺问道:“既然到了,把人迎进来啊。”
门房擦了擦汗,“然后,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女的,好像还在孝期,穿了一身孝,世子爷一见到那女的,就跟被勾了魂似的,追着那女的就跑了,我听见有人说,那女的,好像叫什么黛……”
“纪青黛?”碧玺追问。
“好像是这个名字,伯侯府的人去追世子去了,抬聘礼的人现在堵在门口,是进不得也退不得。那些人问将军府他们该怎么办。”
“让他们滚!”
黎老夫人拍案而起,就连脸皮都气得发抖,“伯侯府把我们将军府当什么了?我们将军府就算再落魄,那也是精忠报国,沙场血战的忠义之家,还轮不到他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伯侯府欺辱!”
话音刚落,黎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,身形一晃,昏死了过去。
黎京安扑过去,接住黎老夫人,大喊,“愣着干什么,叫大夫!”
“奶奶,奶奶……”黎京安抱着黎老夫人,泣不成声,“奶奶,你别吓孙女,你醒醒啊,奶奶……”
梨落眼疾手快地推开围着的人,从屋外快步走了近俩,手搭在黎老夫人脉搏上,对黎京安说道:“扶上床。”
说罢,梨落从身上拿出银针,对着几处大穴扎了进去。
很快,黎老夫人一个急重的呼吸,醒了过来,只是黎老夫人身子弱,还在不断的冒虚汗。
梨落开了药方,让碧玺去拿药,这才对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的黎京安说道:“还好,只是一时急怒攻心所以看着严重了些。以后用一些温和的草药滋补,老夫人很快会没事的。”
听到这话,原本还强撑着的黎京安瞬间泪崩,然后起身,对着梨落行了一个完整的大礼,“武姑娘,谢谢你,谢谢……”
梨落抿了抿唇,这一个多月,黎京安一直在被韩战先和纪青黛的事情所折磨,一直提心吊胆,整个人瘦了两圈,行礼时,衣服滑动,那身子都快撑不住了,看着着实可怜得很。
梨落问:“你想好后面怎么做了吗?”
黎京安身形晃动了一下,露出一个冷笑,“我不会放过纪青黛的。”
一听这话,梨落就知道黎京安压根儿没打算找韩战先算账,只想除掉纪青黛,和韩战先再续前缘了。
梨落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,脑袋嗡嗡的,所以说,这有些人啊苦头都是自找的,活该啊。
梨落转身就走。
……
另一边,伯侯府,韩母听到消息后也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“这个逆子!逆子!”
韩母气得心绞痛,韩语桐赶紧扶着韩母坐下,“娘,你消消气,哥哥只是一时糊涂。”
“他一时糊涂?”
韩母捂着泛疼的心口,“你爹在江南劳心劳力地将江南处理水患,为伯侯府挣前途,他呢?他在干什么?他一个世子,正在在一些儿女私情上牵扯不清就算了,现在居然在和将军府下聘的时候,追着那个狐狸精跑了!他心里还有伯侯府吗?”
韩母猛捶着胸口,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。
“他人呢?”韩母拍打着桌子,“那个逆子人呢?把他给我找回来!”
韩母正在发飙,那边就有人来报,“夫人,世子回来了。”
“让他立刻滚出来见我。”
“那个……夫人,世子是带着纪姑娘一起回来的,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韩语桐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