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我会随便开这种玩笑?”,包国维打断他,语气依旧平静,但眼神中多了几丝严厉,
“你能在鲁省快速拉起队伍,和其他游击队联络共同抗日,你打仗的水平不会低,我……”
“不,小维哥你误会了!”,徐铁柱此时强行将身体撑起坐了起来,脸色苍白地直直看着包国维,
“小维哥,你对我的好,我都知道,但是……我加入了协约党,我宣誓过的!永不叛党!
无论你给我多高的职位,许诺多少,我都不能背弃自己的立场。”
包国维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柱子,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熟悉的模样,
“这些年,我走过无数地方,见过太多百姓的苦难。
我们打鬼子是为了救国,可救国的路不只有一条。我不能一直站在你这边,帮着同盟党做事。你应该清楚,同盟党内部的腐败和争权夺利,早就让许多人心灰意冷了。”
包国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但他依旧没有打断,只是目光更加锐利。
“你是我敬重的人,永远是我的小维哥,”,徐铁柱的声音更加低沉,
“可我必须告诉你,同盟党的路,走不长远。我们协约党与同盟党合作,虽有曲折,但目标一致,那就是东瀛人,但是东瀛人过后两党必然有所纷争!”
这番话像是一柄锋利的刀,劈开了两人之间那条透明的幕布。
包国维没有接话,而是慢慢踱步到窗边,目光投向外面那满是伤兵溜达的操场,徐铁柱看着包国维的身影,心中也在愣神,
这几年小维哥的变化实在太大了。
“这样吧,”,包国维突然开口,语气变得随意起来,“既然你坚持你的立场,那我也不强求。协约党现在和同盟党合作紧密,我也不反对。
我可以在商都给你设立一个协约党的办事处,你可以在这里重建游击队,等到什么时候合适了,你再回去建你的根据地!”
徐铁柱微微一愣,抬眼看向包国维:“你给我设立办事处?那小维哥你……”
“对。”
包国维转过身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,“秦省那次事件之后,协约党和同盟党已经达成一致,开始合作了。
现在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办事处来指责我包国维的立场。毕竟,我可是刚刚从鬼子手里抢下商都城的人。”,他的语气里带着自信。
徐铁柱沉默了,目光微微闪动,他心动了。
“你不必急着回答。”,包国维看出了他的犹豫,声音再次放缓,“等你养好伤,我们再慢慢谈。无论如何,我希望咱们两兄弟能一同打鬼子,
兴宗已经不在了,你也不能离我而去!”
………………
医院的大门被推开,一阵微凉的风扑面而来。
金志南走了出来,他比之前更瘦了,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不一样了。
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,眼神中不再是从前的稚嫩,而是一股锋利的光芒,目光变得炯炯有神,那一双锐利的眼睛,像是在不经意间透着一股精光,让人无法忽视。
这次随徐铁柱辗转游击队,又在沿途经历了无数磨难,金志南的内心早已悄然发生了蜕变,变得更加沉稳,更加老练,
甚至多了一份只有历经绝境才能拥有的从容。
他此时背着一个绿色背包,身上穿的那身崭新军服裁剪合身,穿在他的身上更加干净利落。
衣领上的少尉衔标在阳光下微微闪光,那是模范师军官的标志,也是对他身份的重新定义。
金志南走在街上,看着路上经过的一队队模范师的士兵,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奇。
整齐的军容、精良的装备、健壮的士兵,还有队伍中那股散发出的昂扬气势,让他意识到,自己离开这支部队的这段时间,模范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街道两旁围满了百姓,他们有的向军队挥手致意,有的站在路边窃窃私语,眼中满是对这支部队的尊敬和向往。
而金志南看着这副场景更是心潮澎湃,他不禁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领子上的衔,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可以有所作为。
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回忆起不久前,包国维亲自到他的病房中,与他交谈了良久。
包国维没有任何官架子,一如当初在周城百货超市初遇时一样,像个大哥哥一般坐在他的床边,跟他谈起了许多往事。
聊起了他们第一次在那家百货超市因为一支钢笔而第一次对话,又聊到了在南都时打鬼子的时候,最后从一个小小的决死纵队,一路拼杀到如今的模范师。
金志南记得,包国维聊到最后,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,却带着一丝真挚的感慨,
“志南,你还这么年轻,你以后的路还很长。”,说罢,包国维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中带着一丝欣慰,那一刻,金志南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与信任。
包国维离开后不久,便有人送来了一套崭新的军服,干净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军服领口上的军衔,在灯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