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做多想,伏身贴近,两人姿势暧昧,是个外人一瞧就能知道关系的距离,他说:“那我也没办法,你想让她跟着,我能怎么办。”
淮琅凤眸微睁,神色讶异:“你不生气么,怎么突然依着我了?”
江束俯首,用脸贴着他的面颊,轻轻蹭了蹭:“我哪还敢生气,你不生我气,我就阿弥陀佛了。”
进入车厢的筱解解看着这场面,端着热水满脸黑线,他将铜盆轻轻放在桌案上,正准备静悄悄离去,就听淮琅道:“解解来了,你回头看看。”
江束冰眸沉郁,语调像是在赌气:“不看,我只想看你。”
筱解解不知该怎么办,呆愣愣地垂手而立,心里还想着火塘的烤芋头。
个没眼色的东西!
江束也不理他,抱着淮琅将他怼在角落,拿用狐裘和身体将人挡得密不透风,像是野兽护食。
若不是宣誓主权,他根本也不会在人前与淮琅如此亲密,更何况人家是个女子,这样实在于礼不合。
淮琅伸指戳他脸:“看看嘛,解解可漂亮了。”
筱解解:“…………”
江束还在怄气,神色极为冷厉地刀去一眼,阴沉又躁郁,眸底寒光如有实质,把筱解解吓得一个激灵,不自主咽了咽唾沫。
是该改名字了,他想。
看清来人后,江束愣住了。
男子啊……
那也不行,是人是鬼都离远点!
不过须臾,江束冰眸垂落,重新收拾好面上冷凝神色,与刚刚吃醋到飞起的小可怜判若两人,语调一派正经:“下去吧。”
筱解解出了车厢,淮琅“噗”地一下笑出声,他双臂攀着江束肩膀,仰头笑得肚子疼:“你是傻子吗,哈哈哈……”
江束看着他笑,不由也跟着笑,他把淮琅困在这方寸之间,困在马车木板和自己胸膛之间,他看着这情景,心底突然生出一种错觉,像是囚住了。
才不是,若是真的囚住了,他才不会笑得这么开心,反而会哭得泪眼汪汪,用那种害怕颤抖的目光看着人,让人生不出怜意。
反而想欺负得更狠一点。
他握住淮琅细腰,让他跨坐在腿上,声音喑哑得厉害:“阿琅,我想……”
“你不想!”淮琅蓦地敛去笑意,轻抬凤目,毫不容情地打断。
江束掌着他的腰,又往怀里挪了挪,那生来清冷如霜的眼眸微微垂落,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:“那你想不想,我可以……”
“我也不想!”淮琅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,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将他推开。
江束好不容易抱到人,哪里肯这么快放他走,双手铁钳似的箍紧:“不想就不想吧,让我再抱抱。”
淮琅没再挣扎,坐在他腿上,他没看耳尖泛红的江束,侧目望向苍茫天际。
远处山峦承着夕阳,晚霞灿烂,溢彩流光,刚过元宵,山间景色其实很普通。
没有春日生机勃勃的新绿,也没有夏日虫鸣喧天的热闹,野鸟都不见几只,可他就是觉得好看。
有种宁静柔和的美,许是因为腰上灼热但克制的手,许是因为耳边低沉但隐忍的喘息。
淮琅听到外边护卫们的声音,他们升起火塘,架着红泥罐热食物汤水,木柴噼里啪啦的声响,如旧日无数个山间露宿的夜晚一样。
可今日有那么一点点不同,他被这点不同拥在怀里,有些费力的想下一个目的地,可想来想去。
又忽然觉得,好像去哪里都行。
当然,除了笼子里。
山间美好静谧的傍晚,被越发欢快的心跳声撞碎在冷风中。
江束整个胸膛都在起伏,他不敢乱动,微微仰着颈,闭眸缓气。
破坏气氛!罪无可恕!
淮琅瞪着他,手钻进荔红衣袍里,指尖揉着线条紧实的腰,偏偏再不肯往下挪。
江束刹那间睁眼,那双冰眸中满是欲色和水雾,嘴唇微张着喘息,清俊如画的脸,浮上一丝委屈。
“阿琅,我上次那样……”
“哦~~这是要讨债呢。”淮琅指尖不下反上,轻抚在他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