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飘飘的,但只有你知道到底有多沉重。
迟早有一天,你会因为一根稻草彻底失去生命。
盛优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双眼。
那双眼睛已经不似同龄人那般清澈,长久的游戏生涯将她的灵魂塑造成了她年少时最向往的样子。
除此之外,那双眼睛的虹膜纹路也有些奇异。
在某个角度下,能看到她深棕色的虹膜上有一圈衔尾蛇的纹路。
[不动心]的会徽,盛优的会徽在双眼中。
她盯着自己的双眼良久,然后微微提起唇角,那双眼睛便也弯了起来。
在别人眼中,她只是一个学习好,但是失去了成年人保护的,孑然一身的孩子。
如果再失去了好成绩这个“保护伞”,那她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出气筒。
无人在意,毫无存在感,只要不太过分
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,教室里原本响起来的窃窃私语声又停了下来,一名严肃的女老师拿着教案走了进来。
她严肃的环视着教室,然后走上讲台。
在她走进来后,大家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人。
盛优托腮看着那人,她正是早晨在巷子里遇到的女孩。
此时她身上的污物都被简单的冲洗掉了,但那股酸臭的垃圾的味道仍旧缠在她身上,让每个人都皱眉躲远了一些。
“都坐好。”女老师呵斥,她又看向尴尬站在教室门口的女生,“王一,站在那里干什么,回到座位上去。”
这个名字说出口,立刻有同学笑了起来,王一的头却越垂越低。
她的位置在最后一排,但她的同桌嫌弃的把并在一起的课桌拉开,离她远远的。
整堂课都有学生夸张的捂住鼻子,或者用书本扇风,当老师踩着下课铃声离开后,王一立刻又被推搡着去了厕所。
她惊慌抬头,但入目的都是一张张熟悉的事不关己或者幸灾乐祸,又或者只是单纯看戏的脸。
幸好是她,幸好不是我。
不是我就好。
我只是看着,我又没有加入进去,所以我还是个好人。
因为我什么都没做。
所有的旁观者都是霸凌者。
包括他,包括她,包括你,包括我。
盛优打开那面圆形的小镜子,她从身上摸出了一支唇膏,仔细给自己涂了一层。
浅淡甜蜜的草莓香气钻入她的鼻腔,但她却皱起了眉。
因为原本好闻的味道和教室里杂乱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后,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盛优单手不停开关着那支唇膏,最终她“咔哒”一声合上唇膏,然后站起了身。
她走向厕所的方向,绕开放在门口的“正在维修”牌子,然后拧了一把门把手。
“咔。”
门被锁上了。
盛优面上表情不变,她细瘦的胳膊上青筋暴起,然后攥住门把手看似轻巧的一拧。
“哗啦”一声,门锁直接被她拧断了。
这一下不仅让后面探头围观的人惊住了,也吓到了里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