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谨言笑笑,他转身离去。那追打之声已逼近,可声音再也不能上前。
有人被一群人围住了,踢打声不断,哭喊声撕肺。
这类事情苏谨言见得多,世事无常,人间疾苦多,本为常态。
世人皆是不为己事不动容,好多事者无好果。
可苏谨言见不得这种事在眼前发生,见到了,他仍是有一些冲动,有热血在身体里流淌,他得管上一管。
寻声而去。
“君少,可不要怨我们,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。”
街角一处,十几人头簇动。
苏谨言走近,可见有两人蜷缩在角落里,男孩子双手抱住女孩,女孩子被男孩子护住不可见头。哭喊声却是从女孩子嘴上发出,男孩子衣服破碎,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。
皮鞭所伤。
这只是明伤,脸上血迹斑驳,仍可见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喘息声虚弱,少年奄奄一息。
“钟管家,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,我跟你回去。”少女想挣脱少年的怀抱,力气不足,试了几下,双手反抱少年。
十几人围着少男少女,领头的约五十岁年纪,眉浓鼻高,衣着华丽,虽是富贵人家。
其他皆是家丁装扮,应是富贵人家的护院。
手中有棍、刀、剑、鞭……还有的背上背着弓箭。
这些护院,所用兵器,非是武器一致。
见有人过来,自动让开了一条路。
锦衣玉带,眉似藏星辰,面白如玉,背挺腿直,步伐有力。
苏谨言的走近,别说令这些人感到一丝威压。光光是衣着华丽,见惯了贵家公子哥的这些家仆自是不敢小瞧苏谨言。
他们是有些眼力见的。
“公子何意?”开口说话的是年纪看上去约有五十岁的华丽衣着的鼻高浓眉的人,想来他就是这伙人的管事的,也就是少女口中的钟管家。“这可是我们的家事。”
说语显得有些客气。
这有人出来管闲事,这可是多管闲事。众家院脸色连变,他们两两相看,环顾左右,面面相觑,可没有见过钟管家对于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用这种口吻说话。
这可是朔州钟家,富甲朔城的钟家。
他们没有想到,会有人敢插手钟家的事,朔州钟家的事都敢管。
皆是很吃惊,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形,今日所见,令他们有些懵逼。
许是这位公子没有留意,他们出现在此处,这里除了他们和钟少君,钟少竹两兄妹,再无他人。
苏谨言自是有留意到。
一路闻声找来,可见路人步伐凌乱,面色慌张,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。
那模样生怕慢走一步,会遭生大难。
苏谨言可是逆向而来,他倒是想看个究竟。
何况乎,似乎目力眼力都挺好。
前面的情形,听了个大概,也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人出手出脚。
钟管家的话入耳,入了众人的耳,苏谨言仿佛未听见,他走至躺在地上的少男少女跟前,他蹲下了身子。
无视,赤裸裸的无视。
钟管家嘴唇再次动了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气氛很是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