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确：“听安的意思，可能跟沈麓之前的研究有关……”
裴忌顿了一下，忽然道：“其实我很早就想问，你为什么一直叫你父亲的名字？”
要么是沈麓，要么是林之鹿。
哪怕在生命海见面的时候，沈确也从没叫过沈麓“父亲”或者“爸爸”。
沈确微微一愣，随后皱了皱眉：“叫名字更安全。”
在皇庭，要想彻底隐藏，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弃原来的身份。
沈确的做法是对的，褚泱到最后都不知道安跟他是姐弟关系，于是被反将了一军。
裴忌眼底闪过一丝无奈：“公主和陛下你叫名字也就算了，你父亲又没几个人记得，叫了也没关系吧？”
他说着用指节蹭了蹭沈确脸颊。
“你不喜欢他？”
沈确翻着清单册，“算不上不喜欢……”
他瞥了裴忌一眼，“你不也经常叫领主名字？”
裴忌“啧”了一声：“那不一样。”
裴忌与裴黎就像弹药跟火，一碰就炸，碍于地位的差距，喊名字是裴忌向老领主宣战的方式。
但沈确不同，他是乖孩子，思虑又重，叫路亚和卡罗琳娜名字是谨慎起见，叫沈麓名字，或许还有一部分别的原因。
“你觉得他欠女皇太多了？”裴忌低声问。
沈确翻页的手一顿，语气冷了一点：“这是事实。”
裴忌叹了口气。
那个人的离开果然还是给这个家留下太多伤痕了。
“女皇没想过公布你的身份吗？”裴忌轻轻撩着沈确的碎发，问。
沈确沉默了一会：“她问过我。”
假如路亚真的找到把沈麓带离生命海的办法，沈确的身份迟早会迎来公之于众的那天。
但如今皇庭的舆论压力很大，忘记沈麓的星民们只记得他是给帝国带来灾难的罪人，不愿意接纳这位流放多年的旧帝。
作为研究的领导者，公主殿下几乎扛下了一切。
“现在公布我的身份可以减少安的压力，星民会因为我的功绩减少对沈麓的憎恶，但安和陛下都不愿意这么做。”沈确的声音平静。
安直接给卡罗琳娜写信让她不要打沈确的主意，卡罗琳娜也直言不希望那些流言再影响自己的第二个孩子。
裴忌：“有一说一，你姐姐越来越有继承人的样子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：“要是你父亲为帝国做的事再多点就好了，现在看来大家对他的不满主要还是他没派上什么用场就流放了，救回你是一大贡献，还有……”
裴忌顿了一下。
“其实我可以出面作证，把他帮忙修复时空乱流的事公布出来，虽然没实质性的证据，但我现在的公信力应该还可以吧？”
生命海内一切记录仪器都会失去作用，哪怕是“蚀天”的光脑，也抵挡不了时空的信号干扰。
跟随沈确的调研队只能证明裴忌伤痕累累地从生命海里出来，但没有人看到沈麓。
卡罗琳娜问了裴忌具体发生了什么，但要求他守口如瓶，把所有的功绩都归到了他身上。
【这是帝国欠你的。】女皇陛下这么对裴忌说。
“其实讨人喜欢也挺累的，走到哪都有人要签名，比之前走到哪骂到哪也没好……哎！脸不能掐宝贝！”
沈确揪着裴忌的脸，“你给谁签名了？”
“没给没给！我高冷的很！少领主的签名怎么能随便给？别人会拿去犯罪的好吧！”
沈确松了手，满意地哼了一声。
“沈麓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他继续翻手下的册子。
“眼下要紧的是尽快拿到那个拍卖品，假如真的关系皇室，绝不能让它在拍卖会上展示出来。”
裴忌闻言勾起嘴角：“那你可要好好夸夸我了。”
沈确挑了挑眉，等着听他下文。
裴忌：“我虽然没问到那个隐藏品是什么，但打听到它放在金蝶右翼，水疗馆下面的保险室，有三层防护门，每道门八个守卫，而水疗馆零点关门。”
裴忌说着看了一下时间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门铃响了。
裴忌笑意更深。
“我给你订的新裙子到了，怎么样？要不要跟我去水疗馆约会啊……暴力小甜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