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红衣的宁青砚坐着轮椅进来了。
他穿的衣服并不是喜服,只是一件普通红衣。
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宁青砚,陈也眼里流露出一丝怔然,从前只见李问水穿道袍,还没见过他穿红衣的模样。
身穿红衣的宁青砚看起来更加邪肆,眉宇间的阴郁不散,看着很有压迫感。
宁青砚没有看陈也,他控制着轮椅进了堂屋后,目光落在了宁琛身上,“陛下,臣行动不便来迟了,还望勿怪。”
宁琛扯了扯嘴角,笑意不达眼底,“无妨,朕知道堂弟你身体不好。不过今日怎的穿得如此随意,可是对朕的赐婚有何不满?”
众大臣还有王公贵族屏气凝神,大气也不敢喘,堂内的气氛变得凝滞。
宁青砚道:“臣没有任何不满,只是婚事太匆忙,府内没来得及制婚服。”
听到他的借口,宁琛笑了笑,“原是如此,堂弟解释了就好,不然你的王妃误会你可就不好了。”
宁青砚眼神冷漠地看向陈也,“王妃是陛下指婚,想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。”
陈也:“自然不会。”
礼成之后,陈也被侍卫领着进了婚房。
他没有盖盖头,像个小学生一样在床边坐了两分钟之后,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这样。
陈也动了动有些酸的脖子,脖子上青紫色的淤痕没有消减,不过被陈也用障眼法给遮挡住了。
他走到桌前,拿起糕点吃了起来。
从宋家出发到王府再加上行婚礼,一共三个时辰,陈也早就饿得不行了。
陈也原本只打算吃一两块,但一吃就停不下来了,桌上的糕点几分钟就被他解决完了。
陈也打了个嗝,宁青砚应该不会在意吧?
夜渐渐深了,陈也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宁青砚。
或许是因为宁青砚并不愿意同他成亲,不待见他也属正常。
要是宁青砚真的欢欢喜喜同他成亲,陈也反而要不高兴了。
王府的角落里,宁青砚的脸隐没在黑暗中,他漫不经心地敲着轮椅,开口道:“他吃了糕点却没有事?”
夙夜百思不得其解,“是啊,卑职亲眼看见他吃下的,糕点一点不剩。会不会他提前知道,吃了解药?”
宁青砚若有所思,“糕点里掺了断肠水,什么解药能解它的毒?”
宁青砚想起了边关救他的那人,若是那人或许会有办法。
“王爷,要不然卑职直接杀了他。他是皇上派来的人,一直让他留在王府,对我们必然不利。”
宁青砚垂眸,“你当宁琛是傻的?用无色无味查不出来的药毒死他,还可以当做是他发了心疾。若是出手杀人,一查就知道。”
宁青砚推动轮椅,“罢了,我先去见一见他,等监视的人离开了再解决宋垚。”
房门被推开,陈也赶紧坐回了床边,紧接着,宁青砚出现了。
他推着轮椅缓缓到了陈也面前,两人对视着,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门外响起了一道尖细谄媚的声音,“王爷,杂家就在门口守着,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就知会一声。”
宁青砚没有应声,张德福在心里鄙夷了片刻,将门拉上了。
一个残疾的王爷,拿什么乔?若不是看在他军功赫赫的份上,皇帝早就杀了他了。
陈也开口道:“王爷,喝合卺酒吗?”
宁青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不必。本王没想娶你,嫁给本王想必你也不愿。”
宁青砚现在对陈也的好感度是负数,在宁青砚喜欢上他之前,陈也不敢暴露身份。
且不论宁青砚信不信,就算宁青砚信了也不一定会因为过往就喜欢他,所以陈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宁青砚自己和他的过往。
陈也说:“嫁给王爷我没有不愿。”
宁青砚冷冷道:“是吗?可本王怎么听说你喜欢的人是礼王,在出嫁之前还曾自杀过。如今又愿意嫁给本王了?”
原主宋垚自幼爱慕礼王宁卓,他自杀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和礼王再也不可能了。
陈也说:“过去是过去,既然已经嫁给了王爷,我就不会想着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