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一下子没站住，倒在附近同学的书桌上，她伸出手想要站起身来，却发现没人扶她
被砸中桌子的同学识趣的转过身，闷着头读书，仿佛根本没看见
“疯子！我的班级里不允许有你这样的败类！”她发狠了，扑过去抓住秦念念头发：“我要把你带到教导主任那里让你退学！”
秦念念也不甘示弱的薅住她的头发，抓花了她的妆容：“去你的！我退学你也别想在这干了！”
“凭什么一直针对我？你就是这么做老师的？”
“告诉你，我他也是个人，有自己的尊严，我爹娘比你牛叉一百倍，这世界上最恶的事就是用自己的职权去霸凌别人！”
秦念念声嘶力竭，她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，可不多时，她便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
“这是我拼尽全力考到的学校，不是你一句轻飘飘的退学就能走的！”
不知是谁开了个头，拉灭了整栋教学楼的电闸，恒桥中学的窗帘一直都是紧闭的，电灯一灭，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，只剩下窗帘透出些微光
一瞬间，整栋教学楼都炸开了锅，接连着好几层都爆发出同学们兴奋的声音
住在最顶层的一班更是混乱，韩芸看见万玄昭忽然站起身来，抱着桌子上的一沓书籍，用力的砸向正在黑暗中撕扯中的二人
韩芸：“？？？”
自他开始行动时，身旁几个学生更是愤怒的将杯子里的水也泼了出去，更有甚者趁乱加入了其中，隐匿在黑暗中
“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娘要收书本费的，我娘累断了身子也交不起那费用，你告诉我这世界穷人就不配活着！”
“你凭什么打我的小妹儿，她只是来学校看我，你凭什么踢她，害我小妹儿肠胃出血，现在也难以治好！”
同学高声叫喊着，举着椅子砸了过去，黑暗中乱作一团，韩芸眼疾手快的将秦念念往外一拉，幸好这个凳子并没砸到任何人
“就是你害我家破人亡，勾引我爸的贱人！”
“你害我的朋友跳楼自杀，你不配为师！”
韩芸震惊的听着这个班上的声音，她看向在一班最久的万玄昭，她不可置信，这都是真的吗？
“来一班的三万书本费，你交了？”万玄昭问道
“当然没有。”韩芸冷声道：“我拿不出来那么多钱，给她打得欠条。”
万玄昭挑了挑眉
韩芸轻嗤一声，不提这事，她都差点忘记了
天价书本费，班主任向每位来一班的同学都提过，交不起就站在外面听课，当时上高一的时候一班门口站了一排人
可陆陆续续的便有不少人在后来的几天交上了这天价书本费。能进一班的大多都是些贫困家庭的孩子，他们相信知识改变命运，拼命考上这里最好的高中，进入最好的班级
当时她站在讲台上说：“这便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。”
别的班的老师置之不理，他们惹不起班上有钱人家的孩子，便合起伙来诈骗这个班级里的贫困生，将拿到的钱财均分
恒桥一中是市里最好的中学，为了能少交些费用，这里的孩子拼了命的学习，只为有一天能逃离这里，不辜负父母血汗的“天价书本费”
“把词典给我，最厚的那本。”韩芸抓过万玄昭手里的词典，精准的在黑暗中发射，砸的地上那人闷哼一声
“哎，我想用这个砸的。”万玄昭遗憾道
尽管她觉得这样的方式是十分幼稚的，没有任何理智，甚至可以说是不顾任何后果的冲动做法
但看着身旁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掏出身上的早饭，有的是水煮蛋，有的是半块饼，他们愤恨的朝黑暗里丢去，高声咒骂着
韩芸忽然间便释然了
一班是所有班级要求到校最早的，并且严令禁止在教室里吃东西，所以这个班上的同学大多都吃不上饭，饿着肚子来班级里，久而久之，便经常往医务室跑
就连她也经常低血糖，日日口袋里都要装着糖果
这便是为什么恒桥一中校医务室有着全市最顶尖的医疗
忽然，整栋楼再次重现光明，同学们瞬间安静了下来，由于屋子里太过吵闹，引来了教导主任
他一脚踹开被锁着的教室门：“都干什么呢！”
闻言，在地上缠斗的女人和秦念念也都站起身来
秦念念脸上全都是血痕，她毫不在乎的擦了把脸，短发被薅的一团糟，但她年轻气盛，很快便神色自若道：“我只是在教训不配为师的人。”
班主任愤怒的站起身来，她捂住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半张脸，常穿的高跟鞋已经不知道踢到哪去了，她一只脚空落落，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被扯掉的低胸紧身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