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倘若元继谟离开中州,这次刺杀,不给他捏碎信物传讯的机会。”
谢玄衣抬起头来,平静说道:“前辈愿意试上一试吗?”
此言一出。
庭院寂静下来。
钧山真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,他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黑衣少年,眼神掠过一抹复杂和不解。
“元继谟怎么你了?”
钧山托着下巴,好奇问道:“他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…你这么想杀他?”
这是一个好问题。
谢玄衣很难回答…他也问过自己,为什么如此讨厌元继谟?
是因为元继谟初次见面,就给自己设下了永安街的构陷圈套么?
仔细想想。
之所以有如此浓烈的杀心。
还真不是因为此事。
谢玄衣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,在第一次看到元继谟的时候,他的心湖便泛起了凛冽的杀意,这杀意的严肃程度,几乎快要赶上了白鬼…
谢玄衣很笃定。
元继谟一定对自己做过什么。
自己和元继谟并不算是熟人。
更准确点说,是谢玄衣不认识元继谟。
若干年前。
或许他曾经见过这位当时还籍籍无名的未来皇城司首座。
极有可能,就如同今日的大普渡寺门前。
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,有许多目光默默望向自己。
有人艳羡,有人妒忌,有人憎恨。
元继谟就藏在其中。
庭院的静默,被钧山真人打破。
稚童真人敲了敲石桌,无奈说道:“好啦好啦,你也没必要解释。其实本座并不关心你的杀意起因…老子当年也是剑修,决意去杀一个人,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?你帮了我大普渡寺这一次,按理来说,我应该还你一个人情…”
“如果。”
钧山沉声道:“我是说如果,你能做到刚刚所说的这一切,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,我可以出一份力。”
谢玄衣眼神一亮。
“不过话说清楚。”
钧山真人严肃说道:“我帮你,与道门无关。你别想让我联系太上斋和玉清斋的斋主…杀元继谟,是你的事情,我帮你,也是我的事情。”
“这…”
谢玄衣苦笑一声,眼里亮起的火光稍稍有些黯淡。
可惜。
如果钧山真人愿意搬动这两位斋主出手,那么击杀元继谟的难度会大大降低…
“一眼就能瞅出来,你小子没憋好屁。”
钧山真人看出了谢真的神色变化,讥笑道:“前面一口一个道兄,现在一口一个前辈,敢情是看上了本座的道门背景啊?”
“道兄,前辈,大真人…”
谢玄衣连忙道歉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行了,不必解释。”
钧山真人神色缓和了许多,他轻轻抚摸着那把飞剑,柔声说道:“本座距离阴神只有一线之隔…一旦破境,此剑威力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。若真到了这一剑不得不出的时刻,这阴神境门槛,本座一脚便可踏破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。
谢玄衣便明白了钧山真人这份人情的含金量。
“这一剑未必会出。”
谢玄衣诚恳说道:“今日能听到前辈这句交心之语,足矣。”
“还喊前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