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坪那“睡死”过去的散修,被真隐峰弟子们抬走。
今夜这场闹剧,也终于迎来落幕…景青明被打得失去意识,别说拜入金鳌峰,恐怕就是接下来的剑气大典,都无法参加了。
“谢师侄,下手够狠啊。”
司齐双手拢袖,站在谢玄衣身旁。
他打量着这個初次相见,便给了江宁世子一个下马威的少年。
相貌平平无奇。
实力倒是不容小觑。
“哪里哪里。”
谢玄衣重新坐回了木椅上,享受着空谷回荡的虫鸣与风声,发出惬意的一声长叹。
他虽是道歉,但话音里听不出什么歉意:“辛苦司齐师叔,以及真隐峰诸位同仁了。”
司齐面容微微有些僵硬。
辛苦。
的确是很辛苦。
今夜这场闹剧,所有人都看得满意了。
可残局却是由真隐峰来收拾。
谢真动手留了情面,除了银月宗那些结阵剑修,其他登门者并没有伤残,大多只是被打得失去了意识。
可放眼望去,这些倒霉蛋几乎将半片莲花峰草坪都填满。
七八十个昏死过去的大男人。
“说起来,谢真兄弟的剑法,是从何处学的?”
司齐忽然开口。
银月宗的千钧瀑剑阵,仗势不小。
最后那一场对决,声势浩大,想必有不少大人物都在用神念进行观看。
谢真的剑法造诣,实在有些惊人。
只用一根木枝,便击碎了千钧瀑剑阵!
干净利落!
这完全是“剑道境界”上的碾压!
谢玄衣扬起脑袋,闭目养神,轻声说道:“司齐师叔是好奇,我为何能够一剑破开银月宗的‘千钧瀑’?”
司齐没有避讳什么。
“大穗剑宫封山已有十年,谢师侄为书楼卖了十年命,就算小国师乃是‘绝代双璧’,可剑法一道,他总还是不太知晓的。”他低声笑了笑,道:“伱这一剑下去,恐怕是让许多人今夜都睡不着咯。”
“司齐师叔,觉得我的剑道如何?”
谢玄衣缓缓睁开双眼,望着司齐。
“只有一剑,看不出深浅。”
司齐微笑道:“师叔虽然学艺不精,但师侄如果想要切磋一二,师叔也可以奉陪。”
“师叔说笑了。”
谢玄衣重新合上双眼,舒舒服服躺坐着,“您是阴神尊者,我不过是一介洞天…这剑法不值一提。那些大人物们,如果真的‘慧眼如炬’,应该可以发现,我之所以可以破阵,不是因为剑道技艺高超。”
“哦?”
司齐眼神之中亮起一抹精芒。
不是因为剑道技艺高超…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。
“在下略通一些阵纹之道。”
谢玄衣慵懒说道:“其实这件事情,青州案卷里提到过…谢某出身书楼,会些阵纹,应该再正常不过了吧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司齐笑着点了点头,再次问道:“谢师侄,不愧是让黄素和祁烈都‘破格’录取的人物…这莲花玉令的事情,不知可否与师叔说道说道?”
“师叔很想知道?”
谢玄衣抬眼,似笑非笑地问道。
莲花玉令,便牵扯到了“谢玄衣弟子”的这层身份。
很显然。
司齐此刻还蒙在鼓里。
司齐握拳轻轻咳嗽了一声,正色说道:“只是随口一问,倒也谈不上‘很想知道’。”
“也是,司齐师叔何许人也。”
谢玄衣悠悠道:“早就听闻,真隐峰掌管大穗剑宫内外情报,想必这点小事,师侄不说,也瞒不过师叔耳目。”
司齐闻言忍不住笑了:“那是自然…”
“既如此,那便劳烦师叔自凭手段,施展神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