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一张符箓。
顶级阵纹师出手,与普通阵纹师,乃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。
“我在方圆坊列出悬赏,可惜整个大褚,都无人能够绘出满意之符。”
谢嵊认真说道:“不知唐斋主…可愿出手相助?”
唐凤书看着眼前的剑气敲钟阵图,陷入回忆。
片刻之后,她摇了摇头,干脆利落说道:“抱歉,不感兴趣。”
“天下皆知,斋主与谢玄衣乃是故识…”
江宁世子站起身子。
他望向远方的小林,语气缓慢,而且认真地问道:“可谢玄衣乃叛国罪徒,十恶不赦,被大褚除名…为这样的人私盖墓冢,悼念缅怀,是否不太妥当?”
空气变得一片死寂。
唐凤书轻轻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早些年,我便知道,江宁有这么块衣冠冢的存在。”
谢嵊轻叹一声,道:“谢家承受皇恩,有如此今日…本不该纵容此等罪徒之墓,回归故里。只是谢玄衣毕竟一代天骄,无名无姓的留块衣冠冢,不至于也要铲除。之所以如此处置,并不是看在谢玄衣的面子,而是看在斋主您的面子。”
邓白漪听到此言,浑身都在颤抖。
相比之下。
斋主神色仍然平静。
“所以,你想告诉我,如果我不同意,你便要铲了这片林,对么?”
谢嵊没有回答,但这已是回答。
“江宁强者如云,谢氏如日中天。”
唐凤书缓缓开口:“我一路南下,整个江宁都是你的传闻。所有人都在说你谢嵊…乃是洞天无敌,或许晋升阴神之日,会比当年谢玄衣要更快。这便是你今日站在这里,与我说话的底气,你觉得早晚有一日,你可以比肩谢玄衣。”
“不。”
江宁世子摇了摇头。
他微笑说道:“…不是比肩,而是超过。”
此言一出。
唐斋主笑了。
她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,平静说道:“我看你…是在江宁待久了,不知道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。”
下一刻。
唐斋主出手了。
没有动用拂尘,也没有动用法相。
一抓。
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抓。
轰的一声!
那笼罩龙马辇车四周的道纹,直接被抓得破碎!
谢嵊跌坐在座。
护在辇车之前的两位阴神尊者,第一时间做出反应,两位阴神同时前踏一步,准备展开法相,然而这次钟鼓之声根本没有荡开,唐斋主左右开弓,甩出两个耳光,清脆无比地打在两位阴神面颊之上——
啪!啪!
两位阴神倒飞而出,跌入小溪之中,摔了个狗啃泥。
紧接着。
唐斋主一瞬间便来到谢嵊面前,她整个人穿过残破的剑气敲钟阵图,无数符纸被撞得破碎。
“江宁世子,阴神护道,好大的威风…你觉得谢家很厉害么?”
两匹龙马,直接被强大威压压倒。
一声哀嚎。
就此跪下。
辇车破碎,堂堂江宁世子,只能跌坐在尘埃之中。
唐凤书面无表情道:“别说是你,你爹在这里…一样要恭敬喊我声‘斋主’。”
“斋主大人哪里的话?谢家…自然比不得道门。”
江宁世子面色略微有些苍白。
但神情依旧从容。
谢嵊站起身子,拍了拍身上灰尘,他低声笑了笑,遗憾说道:“今日不过是想求斋主帮忙而已,何至于此?”
“天下斋不会帮谢家一丁点忙。”
唐凤书面无表情道:“至于我身后的那片林,你若是敢动分毫…此后往后,这里会摆满江宁谢家族人的墓碑。”
“若不信,便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