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似乎被吓坏了,哪怕昨晚下雨,也不敢多留下,连夜冒雨离开。
她又扩大搜索范围,抵达昨日赵都安杀死的那一队叛军的官道时,瞳孔微微收窄,发现欧阳冶的尸体已经不见了,附近还残留一些马蹄印。
“有人来过么…”
徐贞观眸光一冷,却不意外,拔出太阿剑,引燃剑火,将地上余下的尸体烧成灰烬。
做完这些,她再次扩大搜寻,确认没有叛军出现,才打道回府。
远远地,就看到了已经几乎消散的炊烟。
迈步进宅,步入中庭,迎面是晾衣绳上挂着晾晒的被褥,其上一块殷红格外刺目。
女帝脸颊蓦然一红,似才想到了什么,咬牙切齿地朝卧室走:“你…”
正要兴师问罪,却见屋内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,赵都安解下围裙,笑着道:
“陛下回来的正好,尝尝我的手艺?主要煮鸡汤耗费时间,不然能更多些。”
人夫感拉满。
徐贞观饿了一整天的肚子不大争气地响了,眉梢一扬,也不知怎么半推半就坐了下来,吃饭的间隙,将自己外出的发现说了一番。
“欧阳冶的尸体被带走?看来他在外头还留了密谍,”赵都安皱眉,却并不意外,这消息本就无法隐瞒:
“今天以内,欧阳冶等人被杀,臣疑似晋级的消息,可能就会送到靖王手中。如今村民走了,要不要换个地方?”
徐贞观双手撕扯鸡骨头,边吃边摇头:“不换。”
她的眸中,藏着一缕杀气。
若是以往,最明智的举动,无疑是逃走,继续北上。
但眼见踏入天人只在眼前,她自然改变了想法,不再畏惧。
哪怕敌人到来前,没能跨入天人,但以她如今半步天人的实力,也足够应付绝大部分敌人。
“若玄印和尚…法神来了呢?还有武仙魁,也不得不防。”
赵都安提出疑问。
徐贞观不慌不忙,正色分析:
“我只是失踪,委托张天师盯着玄印的话还作数,至于法神…经过反噬后,能否再次承受天人的力量还不好说,想必极为艰难…
而武仙魁…此人当日若有心继续追杀,我们早死了,不会活到现在。”
这姓武的也是又当又立…许是为了武林至尊的体面,都出手了,却还不肯打死,遵循某种自我设下的规矩…
恩,也幸好如此,否则被一个天人追杀…赵都安光想想,就不寒而栗。
徐贞观又很有信心地补充道:
“因此,我判断可以故意在这里等他们到来,打这群人一个措手不及…他们最多猜到你,或我一人到了世间,却不会知晓,我已恢复至半步天人,而你也在世间境站稳脚跟。”
赵都安点了点头,道:
“但如若最稳妥,还是抓紧时间,在敌人到来前助陛下入天人。”
“恩。”徐贞观下意识点了下头,然后才感受到对面这家伙语气中不怀好意。
抬起头来,四目相对,赵都安用手绢擦拭嘴角,站起身来:
“陛下,也吃的差不多了,该抓紧时间了。”
“…”徐贞观依旧有点不适应,迟疑扭捏:
“此刻还是白天…”
啧,昨晚开着灯不也一样…都老夫老妻了,非要欲拒还迎…赵都安直接上手,一个公主抱,往床榻走。
主打一个霸道总裁范。
“我还没沐浴…”
“没关系,臣也一样,还有,陛下还是自称‘朕’比较有感觉。”
“恩?”
徐贞观有点没反应过来,人已稀里糊涂躺在了干燥的床榻上,感受着赵都安熟练的剥竹笋手法,她懵了下,突然感受到什么,忙道:
“等等…”
晚了…赵都安一人凿阵。
“轰!”
已濒临崩解边缘的床榻不堪重负,一下裂开,居中塌陷,君臣二人跌了下去,狼狈不堪。
赵都安表情僵硬,对上了女帝杀人般的冷眼:
“你换被褥时,没看到都快塌了么…”
糟糕,大意了…赵都安沉吟道:
“陛下,为臣换间屋舍向您汇报?”
一条白蟒长腿一记飞踹:“滚!”
赵都安果断卷起被褥就往屋外走,身后传来女帝欲哭无泪的声音:“给朕回来!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