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西域和尚横扫黄庭巷,棋待诏陈九言前往对弈?”
御书房中,徐贞观听到后脸色微变,继而眉宇间涌起怒意:
“谁准许他去的?快去召回…不,怕是来不及了,去探听胜负结果,立即回报。”
派出人探查后,女帝在屋中踱步,心神不宁。
站在房间一侧的女官莫愁轻声道:
“陛下,只是对弈而已,影响终归有限,何况陈国手在当今棋坛实力有目共睹。”
徐贞观却没有被安慰道,女帝摇了摇头,叹息道:
“朕在意的又岂会是区区一局棋?”
她明媚的脸庞望向御书房外,银装素裹的皇宫:
“朕在意的,是那佛门祖庭。”
莫愁一时沉默。
佛门辩经,看似是两股势力的内斗,但在朝廷的地盘上,又岂会毫无影响?
且不说,遁逃的大净上师这一回事,单单朝廷前脚禁佛,打压神龙寺,后脚西域佛门祖庭就趁机扩大影响力。
站在徐贞观的立场,既不愿意神龙寺做大,当然也不乐意佛门祖庭踩着京城棋坛扬名。
这关乎的,不只是些许颜面,更关注天下人对女帝执掌的新朝的看法。
“朕几乎能想到,若陈九言输了,南方那些对朕不喜的读书人会如何诋毁宣扬,以此大做文章,论证朕治下的朝廷,辱没了虞国的颜面。”
徐贞观面无表情说道:
“何况,那西域僧人既然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,又岂会没有底气?”
莫愁也是愤愤咬牙:
“那棋待诏可恶,岂不知他代表朝廷?在这个节骨眼,一举一动,涉及西域,都会被天下人盯着?”
只是再如何愤恨,也终究来不及了,消息传过来已经晚了,女帝哪怕修为惊天,总不能亲身闯过去,将陈九言从棋局上拖回来。
君臣于焦灼的气氛中等了一阵,终于等到下人汇报,得知了陈九言惨败的结果。
御书房内,气氛陡然一凝。
哪怕心中早已经有了预料,但真正得知结果后,徐贞观脸上仍旧不免涌现叹息。
“陛下,奴婢这就去抓回那棋待诏。”
莫愁气氛不已,“再召其余的国手应战?还是…尽量遮掩此事?”
事已至此,徐贞观反而怒意消减,略一沉吟,终究还是叹气道:
“不急。传令诏衙,将此事影响尽量降低。其余国手就不要下场了。”
输了一个,还能说大意轻敌,若非要派其余国手下场,挽回影响,若再输了,就反而是替西域人扬名了。
“是。”莫愁应声,却没立刻退下,而是说道:
“陛下,派出去人汇报,说文珠公主一行人,疑似出现在黄庭巷。”
姑姑?
徐贞观怔了下,凝眉思索了下,道:
“知道了。文珠公主可还在那边?”
“说是陈九言输棋后,丹澈和尚还没走,依旧在迎接挑战。文珠公主也在,恩,公主身边似乎还有几个人,身份不明。”莫愁说道。
徐贞观点了点头,说道:
“派人继续盯着,有动向汇报,不过不要盯文珠公主太紧。”
“是。”
等人走了,女帝独自站在御书房门口,望着外头艳阳与白雪,静静出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,莫愁急匆匆去而复返,神情明显有些激动:
“陛下,黄庭巷那边又有变动!”
徐贞观回神,朝着亲信女官投以疑惑的视线。
莫愁神色异样道:“有人出手,大胜丹澈和尚,挽回败局!如今那边消息已炸开来了。”
徐贞观一怔,意外至极:“消息为真?”
这个结果,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。
陈九言输掉的情况下,有谁能力挽狂澜?
第一个念头,又是哪个棋待诏私自前往,但又觉得不对。
莫愁兴奋地点头:
“消息是文珠公主送来的,她就在寝宫外头,正要求见陛下您。对了,那战胜丹澈的青年,就是文珠公主身旁那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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