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胆敢…”徐景隆目眦欲裂,试图阻拦,却突然给旁边的靖王一把攥住胳膊,靖王平静道:“让他搜就是。”
“可是…”徐景隆急切,想提醒后宅的王妃。
但等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闯入宅子里,大肆翻找,打砸,连王爷卧房的床铺,都给侯人猛用刀剁了一遍,返回后,却一无所获。
不意外,以陆燕儿的修为,潜藏起来毫无难度。
“赵大人满意了?若是还不放心,要不要将本王父子带走审问一二?”靖王微笑道。
赵都安一脸遗憾:
“王爷哪里的话,本官方才一时气急,说话不妥当,王爷海涵,莫要当真才是,本官是遵律法的,大虞律中,我可没有擒拿皇族审讯的权力,您莫要逼我犯错误啊。”
靖王几乎被他的虚伪气笑了:“好,好好。”
赵都安又话锋一转,道:
“本官在湖亭人生地不熟,说来,还是王爷你熟悉这地方,这些尸体,也就劳烦王爷帮忙悬在城头上,威慑下城中逆党。”
依旧是不等他回应,梨花堂一群锦衣校尉已是嬉皮笑脸上前,一人拎起一两个尸首,就大大咧咧朝宅子院中丢。
每一具尸体摔进去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迸溅开一滩血,府内就传来下人的一阵惊呼。
门外父子两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终于,徐景隆忍不住了,他突兀上前几步,指着赵都安就要怒骂。
赵都安手中的马鞭却突兀甩出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鞭子末梢狠狠抽向徐景隆面门。
“啪!”
响亮的鞭声响起,周围一时都寂静了。
徐景隆难以置信的捂着高高肿起,渗出鲜血的脸部伤口,似乎被打懵了,没想到赵都安真敢对他出手。
“抱歉,”赵都安收回马鞭,一脸歉然:
“遇刺没多久,本官惊魂未定,遇到突兀靠近的人,下意识便予以回击,不想竟误伤了世子殿下,本官回京后,必向陛下请罪,世子以为如何?”
徐景隆气喘如牛,维持不住翩然贵公子的仪态。
一旁同样被这一鞭子抽的愣神的靖王脸上的微笑也几乎绷不住,低沉地吐出一个字:
“滚!”
“哈哈,走了走了。”赵都安哈哈大笑,大手一挥,拔马率领一群手下沿着长街远去。
只剩下狼藉一片的靖王宅院,以及附近或近或远,那些暗中窥伺的目光。
可想而知,要不了多久,这里的事就会在城内传开。
另外一边。
江湖人打扮的吴伶再次身影飞快从轰动的街道上返回,悄然钻入某条僻静的巷子。
敲开门,进入了城内匡扶社小团队的临时居所。
“情况如何?赵贼可死了?!”
吴伶一进门,就给屋内的热血青年们团团围住。
小老虎一样躁动的少年寇七尺尤其目光灼灼。
吴伶摘下斗笠,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,说道:
“失败了。赵贼已经率领部将返回城中,看上去只受了轻伤,我们的行动,失败了!”
一群年轻人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,气氛转为沉闷。
“砰!”寇七尺一拳愤愤锤击在墙壁上,不顾手上皮开肉绽,“为何好人不长命,偏生这恶贼当道?杀之不死?”
其余人也咒骂不绝,大为失望。
吴伶扫了屋内一圈,皱眉道:“林月白没回来?”
一人道:“林师姐去城外,约定好的地方接应齐遇春,齐将军,还没回来。”
话音刚落,院外再度传来有规律的叩门声,然后是林月白的声音:
“是我。”
众人忙出去接应,门开后,女扮男装的女术士林月白走进来,面色沉凝,看了吴伶一眼,叹道:
“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。”
吴伶凝重道:“赵贼没死,齐将军如何了?”
林月白摇了摇头:
“齐统领受了不轻的伤,好在逃了回来,他担心之后湖亭城内官府会进行大搜捕,便先走了,要我回来带大家赶紧按照定好的路线撤离,越快越好!”
房间中气氛压抑。
见众人都垂头丧气模样,林月白调整情绪,鼓劲道:
“赵贼不是不死,而是时辰未到,此次虽失败,以后还有机会。况且,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。”
见吴伶等人抬头望过来。
林月白微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