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涅生倚靠在墙边,长发随意披散着,整个人背对着夜灯的光芒,绝色的面容完全藏匿于阴影之下,仅剩一双眼眸泛着浅金色,冰冷和野性交织其中,有种别样的神秘感。
他垂眸看向黑夜,眼底又多了种说不出的宠溺,说出的话语笑意鲜明却又让人不寒而栗,“放心,监控我已经屏蔽掉了,你想怎么审就怎么审,也不会担心他们中途会死掉,吊着一口气的法子我可多了去了。”
黑夜眸底的血色深了不少,又笑着问:“大影帝,你认真的吗?”
侯涅生肯定道:“我自然是认真的,只不过”
话音一转,他又道:“只要明早天一亮,你自己不计较就行。”
“你非要这么煞风景吗?”黑夜眸中的血色完全消失不见,叹了口气将匕首收起来,又略显遗憾道:“现在怎么办?”
侯涅生笑着回道:“我有一个对他俩还算友好,但对我俩绝对不友好的提议。”
有时候太默契了真不是什么好事,黑夜都不用思考就侯涅生说的是什么,他沉默片刻,挣扎道:“你等等,让我先试两下。”
他转过头来,盯着趴在自己面前已经吓得眼神都险些失焦的光头男人,问:“老实回答,是不是时代娱乐那个贾德义派你来的?”
光头男人发不出声音,黑夜盯着他看了片刻,眉头轻皱一下,又问:“不是贾德义,那难不成是谢翊川派你来的?”
又过了一会儿,黑夜无奈起身,道:“走吧,去找组长了,恶意没什么变化,估计另有其人了。”
他拍了拍手,指着地上的光头男人,“大影帝,拎着啊,你也不希望我提着两个大汉在路上走吧。”
侯涅生眸中金色一闪,他与黑夜还有趴在地上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。
空旷无人的街边上,黑夜将干瘦男人像是揉棉花一般塞到后备箱里,又提着光头男人塞到车后排座,关上车门后他掏出手机递给侯涅生,“给,大影帝,我都把人塞车上了,现在由你负责打电话给组长,合理分工没问题吧。”
侯涅生知道这时候打电话给贝岑烟,肯定少不了对方的一顿发火,却还是笑着接过手机拨打了贝岑烟的电话。
接通电话后,两人坐在车上一同遭受了贝岑烟的愤怒质问,“深更半夜,马上十二点了,还让不让人休息啊!你们俩最好有正经事找我!”
侯涅生说了句“毛丫头,别生气啊。”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下。
一小时后,贝岑烟肩披一件西装外套,手臂环抱在胸前,站在兴海分局的停车场上,脸上满是对加班的深重怨念。
等黑夜的车开过来且停好后,她快步走过去,问:“人呢?”
黑夜将后座的车门拉开,将光头男人从车上拽下来,“还有一个在后备箱。“
话音落下,因薛诚住在分局而又换回女装的侯涅生已经将后备箱打开,把里面被揉成一团的干瘦男人拎出来丢到光头男人旁边,“好了,拿出来了,人齐了。”
贝岑烟:“”
一时之间,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反派。
又过了几分钟,审讯室里,吓到昏厥却被强行弄醒的两个男人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,连呼吸都不敢多用几分力道,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面前的几人分尸了。
贝岑烟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,冷声道:“姓名,年纪,身份证号,自己主动点,别逼我上手段。”
光头男人缩着脖子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,含着哭腔,结结巴巴道:“齐齐康,三十岁,身份证号是”
名叫齐康的光头男人说完,干瘦男人支吾着被贝岑烟瞪了一眼后,眼泪都被吓得挤出来了,他边哭边道:“孙良才,二十八岁,身份证号是”
贝岑烟记录完后从系统内调出两人的具体身份信息。
看了片刻后,她终是忍受不了两人细碎的哭泣声,扭头朝看了黑夜一眼,“你们到底干什么了,居然把两个大男人给吓哭了。”
“没做什么,打都没打一下,就是站在房顶上吓了他们一下。”黑夜笑着耸了耸肩,“有没有可能单纯就是这两人不经吓啊。”
贝岑烟懒得深究这件事,重新看向二人时,眼眸由深褐色变成了浅褐色,她道:“问什么答什么,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,更不要试图去隐瞒什么。”
四十分钟后,贝岑烟的眼眸变回深褐色,“不行,能问的都问了,他这两人单纯就是收钱办事,压根就不知道雇主是谁。”
“那那个,你们问完了吗?”齐康将手靠在一起朝贝岑烟伸来,“问完了就把我铐起来送到警察局吧。”
他的小弟孙良才也跟着把手伸出来,“对对对,赶紧把我俩送警局,关一辈子都行。”
贝岑烟:“”
越来越好奇,许明渊和他家这位到底干了什么了。
侯涅生垂眸沉思片刻,又抬眼看向两人,“你们上一个绑架的人是谁?”
侯涅生瞬移换装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被放在后座的齐康,再加上之前使用的异能,齐康清楚知道这人究竟有多恐怖,他惊恐地吞了下口水,结巴道:“一,一个叫汪宇航的艺人,在在华粤园那边抓的”
“然后呢?”侯涅生又问,“你们把他绑到哪了,交接点在哪?”
经过贝岑烟的审讯,齐康已是不敢有半点隐瞒,“泰省桥关市青港附近,一个弃用的港口仓库”
在侯涅生问出这个问题时,贝岑烟和黑夜都明白他想干什么了,前者当即用电脑点开地图开始搜索相关地点。
片刻后,她道:“再具体点,青港那一片那边大大小小的废弃仓库有好几个”
齐康听了这话只能绞尽脑汁去想,可他只去过一次仓库,只记得那仓库长什么样,具体的地址和名称他还真说不出来。
不等他想出来,只听侯涅生又道:“不用想了,我直接带他过去一个个确认。”
齐康:“?!”
妈妈呀!
放过我吧!
我想去蹲局子!
“你认真的?”贝岑烟扭头看向侯涅生,“时间上你确定来得及?”
侯涅生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去参加综艺了,真要带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确认,路途上会花费大量时间,理论上是不可能来不及的。
侯涅生淡淡回道:“毛丫头,我想带人去什么地方不过眨眼间的事,如果运气好,天亮之前就能找到交接点。”
他的语气很淡,没了平日的嬉笑和随性,眸底泛着浅到不易察觉的金色。
这一瞬间,天衡府君的潜在身份在贝岑烟的认知里清晰起来。
这人绝非寻常异能者,完全不需要她去操劳和关心那些寻常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