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问远毫不客气地回瞪颜司一眼,等二人走后,陈荣不明所以地看过来,问:“萧问远,他们要去做什么?”
萧问远随口猜测道:“估计是找某人理论某些东西吧?”
他见陈荣还想追问,又补充道:“这属于工作上的事,我们有个同事正好也在这里。”
陈荣“哦”一声,改口道:“那我们现在”
到底是第一次见面,又乍一下只剩他们两个人了,陈荣再次紧张起来,以至于话说一半就突然没声了。
萧问远见状心底暗骂颜司又瞎出鬼主意,面上则道:“先等他们回来吧,然后你想去哪都行,我这几天都休假。”
当然,他没说这个假期是他偷懒偷来的。
另一边,霍斩兰见颜司朝三楼走去,问:“颜司,你拉我上楼干什么?”
颜司回道:“给小,不对,给几次留我小命的大佬赔罪。”
霍斩兰直觉颜司说的人是酆元,但却没想明白为何他对那小宠物的态度会突然变化这么大。
过了一会儿,他们彻底上到三楼,三楼的布局和二楼差不多,但物件更加奢华,雕花更加精美,光是入目所见之物就上了整整一个档子,而除了最前方的大门,其他房门皆是关上的。
颜司想也不想地径直朝前走去,走了十几步,他便能清楚看到那是个露天的阳台,而阳台上还坐个人。
那人翘腿坐在太师椅上,一手低着侧耳,手肘撑在旁边的木桌上,标志性的长发随意披散着,看起来显得悠闲惬意,显然只可能是酆元那家伙了。
而他察觉到颜司和霍斩兰的靠近,当即扭头转了过来。
还在走来的颜司就这么猝不及防看到了对方完整的面容,确实如陈荣所说是这天下最绝色的人,到了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的程度。
这人束发时哪怕带了口罩,即使光看眉眼也会觉得凌厉逼人,似乎时刻都在展露自己的锋芒,但这般长发披散时会稍显柔和,同样的一双眉眼,再看上去竟有一种洗尽铅华,锋芒内敛的沉稳之感,连笑容都显得温润。
但这一切只是表象,他的笑容暗藏锋芒,让人下意识觉得危险而不敢靠近他分毫。
颜司总觉得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,当即停在了他稍远的地方,可还不等他打个招呼,霍斩兰的身影从他视野里急速闪过,竟是用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冲了上去。
下一秒,侯涅生坐在椅子上,抬手挡住了霍斩兰试图朝自己面门打来的拳头,笑道:“别生气嘛,小狼崽子。”
这让人欠扁的语气一出来,霍斩兰就是想说他不是酆元都难了。
他眉头皱着,黄褐色的眼眸凶性毕露,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人撕成碎末,愤怒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你他妈是耍人耍上瘾了是吧!骗人很好玩是吗?!”
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,你信吗?”侯涅生继续笑得回道,“毕竟你总不能让我顶着这样一张脸,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吧,那样的话,还执行什么任务啊。”
“少他妈扯淡!”霍斩兰怒意没减分毫,“这和你在界桥村的时候耍我们有半毛钱关系?!”
站在不远处且抬着手的颜司:“??”
谁能告诉现在是什么情况?
不等侯涅生回答,霍斩兰又想明什么,笃定道:“许明渊的证词是假的,界桥村的次空间根本不是自然坍塌,那血祭异能者也不是百米掉落摔死的。”
他瞪着侯涅生,恶狠狠地质问道:“你根本就不是被人骗进极乐之地的,而是主动进去的吧,次空间是你毁的,钱壮是你杀的,之后的重伤也是你为了撇清关系而故意装的!”
侯涅生笑着补充道:“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,钱程几人还是我想办法凑局凑一块儿,方便你们一网打尽的呢。”
他看着霍斩兰,笑着调侃道:“你不应该再夸我几句吗?毕竟给你们省了这么多的麻烦事。”
不提这件事还好,提了之后因这些人忙了几天几夜的霍斩兰更气了,怒道:“你他妈还好意思提?!”
看过界桥村的卷宗的颜司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,心道感情从那时候这许明渊就和小宠物就搞上了啊。
而界桥村的事情上许明渊肯定说了谎,真正出手解决问题的人是酆元,不,侯涅生才对,但卷宗上却说他是许明渊在极乐之地偶然撞见的无辜人士,还热心提供了情报援助。
这他妈屁的偶然撞见和情报援助啊,指不定就是侯涅生刻意搞出来的。
换句话说,侯涅生跟许明渊在极乐之地碰头,然后前者把极乐之地毁了,又联合后者把当时管理局的所有人都给骗了。
这别说霍斩兰了,换颜司是当事人,他也绝对会生气。
侯涅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反问道:“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提?再者”
他道:“小狼崽子,你是打算继续和我僵持着,计较那些已经发生过的、不可改变的事情,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呢?”
霍斩兰挥向侯涅生的手臂依旧没有卸去半分力道,侯涅生又问:“那我换个说法,你若处在我的位置上,你会大摇大摆地告诉别人你的身份吗?”
想也知道不可能,堂堂天衡府君不仅没在天衡山待着,大摇大摆地成了知名度超高的公众人物的不说,甚至还和管理局的内部人员关系过分亲密,这换谁都不可能说的。
霍斩兰即使仍在气头上也不得不承认这点,换他在侯涅生的位置上,他也肯定会想方设法地瞒下来,而且他现在便是想打这小宠物几拳出气也压根不现实。
种种原因之下,霍斩兰终是卸下了手臂的力道,他站在侯涅生面前,瞪着他,依旧是没好气道:“小宠物,你叫我们上来最好是正事要办。”
侯涅生不答反问:“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下山当演员,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论呢?比如有一天事情败露了,拿那些成了我影迷的人去威胁管理局。”
“你会那么做吗?”霍斩兰道,“不管你脑子里犯什么病要下山抛头露脸地当演员,但以你的行事作风,你压根就不屑于那么做。”
侯涅生肯定道:“确实是这样,只有无能的垃圾才会卑劣到使用人质这种手段。”
“所以”颜司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,“现在能说说正事了吗?”
侯涅生和霍斩兰同时扭头望去,只见颜司懒洋洋地靠在门边,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,他似乎确定这火苗烧不到自己身上,又道:“事先说好啊,太累的事我可”
侯涅生插嘴道:“颜司,你几次当我面骂我的事就这么算了吗?”
颜司脸上的散漫瞬间僵住,僵了几秒后,他略显尴尬地解释道:“当时我不是不知道嘛,再说了,谁能想到你这人能这么好心,每月花大钱、养个什么事都不用干的经纪人摆设,你说是不是啊?
侯涅生反问:“我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吗?”
颜司:“”
丧心病狂可能更适合你。
霍斩兰插嘴道:“你要说就快说,我没时间听你卖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