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侯涅生回答,章文韶又打趣道:“其实啊,我一开始也想让钟延和皇后有感情戏的,不然皇后为什么会这般帮钟延。”
“结果呢,侯影帝直接否定了二人的感情戏,而且那段寝殿外的词也是侯影帝想的。”
“一开始我还觉得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戏,但真演了后才发现,确实啊,没人配得上他。”
章文韶说着又看向侯涅生,代替全场观众问道:“影帝啊,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这个研究钟延几十年的人都要了解他,借此机会,能不能说说你对钟延这个人是什么看法呢?”
黑夜:“”
问钟延本人他对自己是什么看法。
丫的,这不是火上浇油吗?!
而且他喜欢屁的女人啊,上个喜欢他且付出真心的女人,已经被折磨得这辈子都不做女人了。
“钟延从入朝为官开始就目标明确,为此他不择手段,不惜一切代价,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棋子和工具。”
侯涅生没有如黑夜所想地控制不住,他用维持人设的平淡语气回道:“你为爱上一个工具,又或者是一个棋子吗?”
侯涅生的语气很平淡,但不知为何,这一瞬间,戏外的他与钟延重合,就像是钟延本人站在这里。
他又道:“再者,他所行之事、所图之物皆是不可言说,连他心思都不可猜透的人,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呢?”
“遮天时期,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,生死离合皆是,他既把天下玩弄于掌中,那这天下又怎么会有人配得上他,所以在那个世间无人可配。”
话音落下,现场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。
因为侯涅生形容的钟延太狂了,但他偏偏又饰演了钟延,而且演得深入人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台下才有个观众问:“侯影帝,你不觉得这样的钟延太狂了吗,他真的能做到这么变态的事情吗?”
体内城堡内,黑夜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。
你们就不能换个问题问吗?!
再问几句,黑夜怕现在这个认知偏差的侯涅生会直接喊一句老子就是钟延!!
好在,侯涅生到底是控制住了,他看向问问题的观众回道:“谁知道呢,反正各有各的解读,在我看来,他就是这般的。”
黑夜:“”
大影帝啊,咱要不还是别说了吧。
侯涅生的回答在他人看来没有任何问题,毕竟都过去一千多年了,现在的他们也只能根据史书推测而已。
关于钟延的问题很快揭过,互动环节还在继续。
但是,就像侯涅生亲口承认的,他以钟延身份所行之事、所图之物皆是不可言说。
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值得侯涅生这般做?
许明渊明确那东西绝对不是大临王朝的统治,否则以侯涅生的能耐就不会有大临之后的那么多朝代了。
因为许晔舟不想自己衣服又被弄乱,所以在互动环节,她和白日都安静坐在后面当个听众,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吐槽几句。
这些吐槽的话,白日一律没有回应,他在思考着这一切,但仍旧百思不得其解。
似乎自己也成了无法看透侯涅生心思,配不上他的那些人。
他的视线落在侯涅生身上,在接触到后者脖颈上的黑曜石时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悦和愤怒。
这股恶向的感情实在太过明显了,身旁的许晔舟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这一瞬间,她居然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小黑,而且是被惹怒了、生气了的小黑。
可现在,明明是白天啊。
“小白?”许晔舟扭头望向白日,但白日已然恢复了冷漠与平静。
刚刚的一切,似乎只是个错觉。
突然,在前方的人群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,将许晔舟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电影上。
“章导,史书里明确指出是临太祖的开国旧部救驾天子,而且领头将帅还是因为女性,为什么到了电影中要专门换成男性的霍将军,你是否有重男轻女或者厌女等思想呢?!”
“没有。”章文韶不做思考,甚至都没去找问问题的人,立马回答道:“因为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饰演那位女性将军的演员。”
“我不想毁了这个角色,在正史中太祖旧部救驾之后,只求临安王可以让他们从此卸甲归田,归隐山林,再不参与任何皇室争斗。”
“我翻遍了所有的史书,哪怕是野史都没能找到关于这所谓旧部的记载,事实上,关于大临武将的记载也非常少,明确记载的只有一个霍家。”
“我只能在此基础上进行揣测,或许那旧部和缺少记载的将军一样,是世间少有的奇能异士。”
“我无法想象可以率领他们的女性会是怎般巾帼风采,而在圈内,我同样想不出哪个女性演员可以演出那般英姿飒爽,与其找个演员来毁了这位女将军,那我宁可将她从我的剧本中删除。”
尖锐的问题被章文韶轻松化解,掌声竟也跟着再次响起来。
而章导的一席话也让白日茅塞顿开,他终于想明白侯涅生当年以钟延身份要的到底是什么了。
章文韶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事情,天衡山是临朝开国皇帝,临太祖下令设立的。
这证明那个时期,异能者根本就不是秘密。
天衡山是公家的异能者组织,但在过去时代里,公家不是国家,而是皇权,就像关于蛊笼异能者资料里提到的国师。
有国才能为国师,天衡山是临太祖建立的,为大临和大临皇帝服务的异能者组织。
在某段记忆碎片里,他曾称某个姓氏叫薄奚的人为将军,那位将军说以后共事的日子还长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