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皇城这几日的热闹,启神殿依旧是平淡的宁静安适。
允棠在山间苦练新拿到的功法。
颜溯卧在温泉池旁的老树上睡懒觉。
明渊在书房中整理和编写异能的相关书籍。
侯涅生趴在他桌边闭目休息,睡醒便睁眼望着他。
拓跋宇在皇城中饮酒不归。
容憬不想被容颂烦,主动接下大理寺送来的奇案出了趟远门。
薄奚锦聿和端木凌更是大忙人,每日都要在皇城与启神殿间往返。
三月中旬,端木凌还未从皇宫出来便碰上工部的官人,说是玉牌打造好了,想托他直接带回启神殿。
一共五个不大的木盒,也不是什么重物,端木凌将木盒接过,同工部的官人告别。
启神殿内,颜溯听说玉牌做好了,第一个赶来。
他随手打开个木盒,里面的玉牌是用蓝玉髓雕刻的,令牌造型,雕工精湛,背面刻有神司二字。
“真漂亮啊。”他眼前一亮,当即将玉牌拿起来。
玉牌另一面的斜上方刻了只展翅腾飞的水鸟,翅膀用于勾勒另外两边,泛着的水波涟漪正好填补余下空隙,中间空白部分还刻有碧虚二字。
水鸟太过具有指向性,颜溯不用猜都知道是薄奚锦聿的。
他将玉牌放回去,合上木盒,继续去开其他人。
第二个玉牌是羊脂玉做的,刻有神司二字的背面造型一致,另一边则刻有皎月、清风、还有几簇纠缠的藤蔓,中间刻有月白二字。
是容憬的。
颜溯将玉牌放回去再开第三个,里面是枚以墨玉雕刻的玉牌,正面是柄重剑的上半边,赫然是端木凌所用的重剑,连剑鄂上的神兽都刻得有八分像,旁边写有橙霄二字。
“殊君。”颜溯将玉牌在端木凌眼前晃一晃,“这两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么?”
“没什么特殊含义。”端木凌将玉牌拿过来顺手别在腰间。
他见颜溯全然不信的模样,解释道:“好啦,我说还不行么,小时候想用这两字给自己取字,父亲怎么都不同意,这才叫的殊君。”
颜溯点评道:“你父亲眼光不错,殊君确实比橙霄好听点。”
端木凌故作生气地去开第四个木盒,谁料第四个居然还不是颜溯的。
里面的玉佩用七彩玉雕刻而成,正面是只彩色的蝴蝶,翅膀尾端却在支离破碎,刻着的两字为客蝶。
颜溯盯着玉牌看了看,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,“殊君,不是我说,拓跋宇这玉牌真有点不吉利”
“现在这样已经是改过的。”端木凌将木盒合上,“他直接想叫客死他乡的客死来着,被国师强制喝令换一个才变成这样。”
他去拆最后一个木盒,里面的玉牌用红玉雕刻而成,翻过来刻着的落雷又是紫色渐暗的,中间还有道细小的裂痕若隐若现,像是天雷留与世人的震撼。
明明是玉块上的瑕疵却成了最精美的点睛之笔,旁边刻有列缺二字。
端木凌笑了笑,语气笃定,“颜溯,这代号不是你想的吧?”
“肯定啊。”颜溯拿过玉牌仔细看起来,“国师帮我想的,如何,好听吧?”
端木凌打趣道:“确实比刻个什么狐狸在上面好听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我。”颜溯戴好玉牌,懒得搭理同他计较,打了个呵欠继续回去睡懒觉。
开春后,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,侯涅生不再如冬日那般嗜睡。
明渊见他一直待在启神殿中很是无趣,在四月初拿了些刚整好的大纲领人出去游历。
两人这次出去的不长,只有一年半,差不多是待明渊将手头的大纲编写成具体内容便回了启神殿。
明渊在启神殿待了一月,将游历中遇到的异能稍作整理,拿了几页大纲再次出发。
春去秋来,暑消寒至,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,眨眼间又是五年过去。
明渊和侯涅生每次出去游历都是一年半左右回来,此次却刚走几月便回来了,还是带伤回来的。
二人游历南下没走多远碰上一个为非作歹的瘟疫异能者。
侯涅生成功解决了瘟疫异能者,可那人死前却让城中的瘟疫彻底爆发。
明渊在满是瘟疫的城中待得太久,虽是成功治好了瘟疫,自己也落了些许病根,体虚得厉害,必须回来精心调养几年。
允棠听他讲完治瘟疫的经历,关心道:“国师,你可真是的何必这般亲力亲为,有些事让侯涅生去做不行么?”
明渊轻咳两声,回道:“他已是尽力而为,有些事你莫要全揽到他身上。”
瘟疫异能者本身是玩毒的高手,加上异能辅佐可谓防不胜防。
侯涅生为了杀他全身上下少说中了几百种毒,换在寻常人身上足够死上成千上万次。
城中瘟疫能解还是明渊拿侯涅生含有剧毒的血当药引,以毒攻毒才搞出了解药。
这事于情于理允棠都怪不得侯涅生,甚至他身上的毒到现在都未散干净,只能被隔绝在温泉池中。
“我知道,只是”允棠轻叹一口气又起身离开,改口道:“国师,先不说这些了,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。”
片刻后,她一手端了碗中药,另一手又拿了些许蜜饯。
她将碗递到明渊面前,“给,国师,慢点喝,小心别烫着。”
“多谢了,允棠。”明渊接过中药碗,吹了几下一口气闷完。
他苦到眉头都皱得连成一线,含了几颗蜜饯在口中才稍稍缓和。
待口中的苦味完全消散,他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允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