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毒完全驱散前他可不能真把人惹毛,只得抱着荆棘圆球安静下来。
老实不过半晌,他又问:“容公子,你还没说要去哪呢?”
容憬回道:“去取你盗来的钱财。”
厉琛眉头一挑,反问道:“你知道我把钱藏在哪啊?”
容憬又道:“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找到。”
东山一带多富商,厉琛所盗之财又是惊人数额,必然无法藏得太远。
“搞半天是回东山啊,你确定你自己能找到?”厉琛见容憬不答,又生出了逗猫的心思,凑到他旁边提议道:“容公子,你回答我一个问题,我给你点提示如何?”
容憬从未与人靠得这般近,刚要往旁边移厉琛威胁道:“你不回答我就叫你的外号了啊,臭”
清风霁月的公子衣衫是白的,细嗅还有股雪松的温和淡香,怎能与臭这个字联系到一起。
容憬坐到厉琛最远端,开口回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厉琛问:“容公子,告诉我你的字呗。”
他越狱几次便被容憬逮了几次,刑部,大理寺,启神殿,连容家都待了几个时辰。
可这么多地方,厉琛从未见容憬同谁亲近,他像天边坠入人间的月,跟所有人都隔了层清冷的纱。
容憬不想告诉厉琛,后者略带戏谑地提醒道:“容公子,你说两个字便能得到关于那笔钱财的提示哦,再怎么样都比你自己毫无头绪地找要强吧。”
容憬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这般恶劣的人,有些后悔没让薄奚锦聿直接杀了他。
可他已经同薄奚锦聿保证过,现在必须找到那笔钱财,纠结片刻还是告诉了厉琛。
“从游,我字从游。”容憬见厉琛张口便要喊,立刻冷声制止:“不准叫,还有,赶紧把提示告诉我。”
厉琛不明容憬为何生气,但他说到做到痛快给了提示。
“金山银山,似实非虚,所见皆是。”
这提示说了不如不说,容憬不想再同厉琛浪费口舌,后者却不依不饶地说起来。
“容公子,怎么了?”
“容公子,你好像很不满意我这个提示啊。”
“容公子你说句话呗,憋着自己生闷气可不是个好习惯。”
容憬被厉琛吵得烦,用荆棘重新将这人的嘴堵住,“安静一点。”
厉琛动弹两下,手脚也被捆了起来。
他沉默片刻,含糊一句“臭花猫有种就永远别放开”然后倒头睡起来。
容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,低头思考起那谜语般的提示。
没过多久,雪势越发凶猛,寒风也更加刺骨,呼啸间迷了前方的路。
车夫无奈放缓速度,驾着载了两人的马车迎着渐入隆冬的风雪去往东山。
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。
此去艰难、此行未知
另一边,去皇都送兽皮做披风的颜溯回到启神殿,他无聊得厉害,突然想起侯涅生便主动去找了明渊。
他走到茶亭,凑到明渊旁边,托着腮好奇道:“国师,你带回来的宠物是需要冬眠嘛,怎么入了冬便没再醒过?”
明渊喝茶的动作一顿,经颜溯这句玩笑话提醒,他想起还真是这么回事。
龙诀以前经历二次死亡时立秋便开始找深潭准备冬眠,要睡到第二年立春后几日才醒。
哪怕后面成了半神不再需要冬眠,他入冬后依旧会变懒和嗜睡,连脾气都会因此好上几分。
虽然他现在勉强从兽变成人,可立秋早就过了,把体力全部耗尽可不正好直接冬眠嘛。
真让侯涅生一觉睡到立春,他送多少封信给陛下都不顶用。
他思索片刻,决定死马当活马医,急忙站起来要去找薄奚锦聿。
薄奚锦聿恰好也有事要找明渊,两人在路上撞个正着。
明渊笑道:“泽安,真巧,我正好有事要找你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薄奚锦聿故作无奈地笑了下,“国师,你给陛下送去的降灾预言反倒给我添了个麻烦差。”
明渊明了这是什么意思,说了声“抱歉”,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“后日。”薄奚锦聿回道。
明渊松了一口气,见颜溯追过来当即吩咐道:“凤歌,麻烦你帮我把侯涅生带过来。”
颜溯回绝道:“国师,换个人成不,他一个大男人我可搬不”
“速去速回。”薄奚锦聿打断颜溯,见他不动又冷声道:“颜凤歌。”
颜溯打了个激灵,急忙回去带人过来,边去还边委屈起来,“泽安,你凶我”
三人来到后山的一处小湖泊,湖面上结了层冰,又积了厚雪,一眼看去白茫茫的。
背着人的颜溯语气哀怨,“国师,好了么,我快撑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