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穿,自愈,洞穿,自愈这一幕足够将这些异能者吓到无力反抗。
怪物,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不死不灭的怪物。
第不知多少次自愈后,侯涅生见誓约还在发作,垂下眼帘,没事人一般讨价还价起来:“我只是重塑了社会秩序,离毁天灭地还差得远呢,象征性罚几下差不多得了。”
回应他的是再次被洞穿的胸口,但伤口没之前几次狰狞和骇人了。
侯涅生见谈判有效,继续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几句,刻在灵魂上的誓约不是活人,最多算一道能简单思考的意识,被他成功忽悠过去不再降下惩罚。
伤口自愈后,他又玩味地笑了笑,“放心,再过几个月你会真正发挥作用的。”
这笑意不达眼底,尖锐的黄金色兽瞳是种近乎疯魔的执念和决绝,他用灵语命令道:【端木随,活捉董睿安,将他藏到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。】
话音落下,刻在他灵魂上的誓约再次生效,比前一次更加惨烈,像是发了狠地要惩罚他。
被洞穿的伤口覆盖鲜红的光,火灼似的让侯涅生无法在第一时间自愈。
若是以往侯涅生就由着伤口慢慢长了,但这次不行,他现在必须回到许明渊身边,伤口若是不好必然会被许明渊察觉异样。
“你还想让他真正回来吗?”他冷声质问道,“想的话就安稳一点,我说了现在还轮不到你真正发挥作用。”
伤口上的红光逐渐消失,可自愈速度依旧缓慢,他又道:“我说过这是轮回的一部分,今日这场动乱必须发生,而且我和端木端的后人也必须参与其中。”
“安分一点,要让他在这时候察觉异样,我近千年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。”
“你想一想,他马上就要回来了,不会再被世间恶念的影响,不会再被束缚在神坛上,拥有真实的血肉之躯,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和。”
他的声音很冷,可莫名像在哄孩子,“世间不会再有祂了,你不想见到那样自由无拘的他吗?”
誓约的效果一点点消散,伤口在转瞬之间完全愈合。
确认不会被察觉出异样后,他看向另一边的几十个异能者,眼底是冰冷残忍的杀意,“好了,该处理你们这些无聊的家伙了。”
另一边,端木随收到命令时端木楚秋正好开车过来接他。
见端木随愣了下,谷若戈操控十号女人问道:“府君又给你下令了?”
端木随点点头,接过端木楚秋递来的衬衫,边换边道:“活捉董睿安,抓到他之前,平燕只进不出。”
“放心。”十号女人笑了笑,“结界早就已经布下了。”
总局拥有最多的异能者,有些没上过一线,但临场应变能力还是有的,加上岑憬几人及时赶回来,整个平燕的伤亡被降到了最小。
裂开的公路,倾倒的大楼,摇摇欲坠的大楼一切都称得上一句有惊无险。
问题最大的就是他们没有能止水的异能者,天空阴云密布,暴雨不断,狂风不停,给搜救工作增加了不少麻烦。
差点从高楼掉下去的彭炜华劫后余生道:“真是吓死我了,差一点就没命了。”
邹权嫌弃地拍了他一巴掌,“你怂个蛋,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“能怎么办,“异能者的事都被捅到明面上了,先别想其他的让他们抓紧时间救灾呗。”彭炜华吃痛地反问道,“还有什么东西能重要过人命啊?”
“这点我赞成。”岑修文第一个表示肯定,又四处望了望,问道:“你们有谁看见董局了吗?”
花淳的胳膊被玻璃划伤了,正坐在不远处让医护帮忙包扎,听到岑修文的话,扯了扯嗓子,回道:“岑副局,半个多小时前,董局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,很快就”
“花部长”雷斯特出现到花淳旁边,轻飘飘地问:“他有什么事需要正好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呢?”
花淳冷不丁被吓了一跳,回头看向雷斯特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随口说两句玩玩而已。”雷斯特伸了个懒腰,又快速去别的地方帮忙了。
他的话就像一个怀疑的种子埋在了在场几位高层的心里,费妤沉思片刻,试探道:“不怪我多想,可董睿安当局长的这几年确实没什么大作为,平时还老是稀泥,异能者和普通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和他脱不了关系。”
“费妤,你别污蔑人啊。”窦庭有些愤怒反驳道,“非要有作为才能当局长是吧,你说董局他和稀泥,这次律法改革不也是他先提出来的吗?!”
“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呢?”岑修文走过来拍了拍窦庭的肩膀,“难不成真被雷斯特随口说中了,你还恰巧跟他是一伙的?”
“岑副局,这话可不能乱说啊。”窦庭皮笑肉不笑地回道。
岑修文略带深意地笑了笑,刚打算继续刁难手机就响了起来,是岑憬打来的。
“喂。”岑修文道,“岑憬,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?”
岑憬回道:“情况有点严重,不少大楼还在小幅度摇晃,有一定程度的坍塌风险,我们还在全力疏散居民。”
他的回答在岑修文的预料之中,岑修文又问:“你打这通电话过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?”
城中的救援任务非常顺利,可有一小部分人突然高烧起来,烧得非常厉害,手碰到他们头上像摸到了烧红的铁。
联想死秃鹫跟他说过的病变异能者的事,岑憬确定这些人是在觉醒成异能者,而且要么成功觉醒,要么死于高烧。
暴雨狂风的声音很大,可岑憬严肃的声音还是成功传入岑修文耳中。
他道:“爸,越快越好,让所有还能行动的医护全部做好准备,接下来会有大批量的人出现高烧,或是突发重症,必须全力抢救,否者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。”
说罢,岑憬干脆挂断电话,继续投入到救灾之中。
全国各地均在受灾,如果有什么地方最容易被忽略,那么一定是监狱,尤其是关押着异能者罪犯的监狱。
好在监狱这地方与外界算是与世隔绝,连饮用水也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,受病变的影响不大,可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。
地震,狂风,暴雨监狱的楼房能顶一时,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这些狱卒都是被禁制颈环压制成普通人的异能者,体会过异能者各方面的强大,他们自是不甘变回普通人。
面对这些灾祸,早已习惯依靠异能的他们更是慌得要死,如果不是金槐这个恶霸讨厌吵闹,他们早就去拍门找预警呼救了。
薛延坐在金槐旁边,把这些人的胆怯全看在眼里,好奇道:“金槐,你不怕吗?”
金槐闭着眼睛,像在小憩,过了片刻才语气平淡地问:“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