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狮子不懂人类的语言,好在猫科动物的语言共通,雷斯特可以用兽语跟它聊天,叫它自然也是叫兽语里的名字。
他自愿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,已经记不清是执着地想等雷贺未来某天恢复人性,还是单纯贪恋最后一点来自血缘的亲情牵绊,哪怕这亲情已经不属于他了。
而现在雷贺却让他给小狮子起名,这个名字只能是人类定义里的名字。
因为这种行为几乎等于给小狮子认了个主,雷斯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僵在原地没动。
可雷贺再次低吼一声表示催促,小狮子也寻声跑过来蹭了蹭他。
雷斯特把小狮子抱在怀里,摸着它的脑袋。
野兽的预感大多很准,雷斯特心想可能爷爷是感受到了什么。
把猫科动物的兽语翻译过来,小狮子的名字叫喆。
雷斯特试探道:“爷爷,我不会起名,就叫雷喆如何呢?”
雷贺低吼一声表示可以。
母狮缓步走到雷斯特旁边,蹭了蹭他的肩膀吼了一声,她在说很好听的名字。
雷斯特父母走得早,他从小跟爷爷奶奶生活,也只能从爷爷奶奶身上感受亲情。
奶奶去世后不久,特大自然灾害爆发,雷斯特跟着雷贺加入管理局,繁多的危险任务,雷贺的日益兽化
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感受亲情了,谁想今日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触动。
他抚摸着得名雷喆的小狮子,笑着应和道:“是啊,是挺好听的。”
他坐在这里又跟雷贺他们聊了一阵,起身拎着大桶离开,走到门口时又笑着告别:“爷爷,你们记得早点休息。”
出来后,他站在玻璃门外朝里看去,随着雷贺走进植物园深处,他脸上的笑意也在逐渐散去。
无论爷爷感受到什么,事已至此,谁都没有回头路,这场名为宁静的美梦是时候结束了。
另一边,远在珠省的岑琛等了几天可算等到警局的技术人员把手机修复好了。
他凑在电脑前还没来得及看,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。
陌生号码,接通后,那头的自我介绍道:“你好,我是刊省分局负责人张鸿远,请问是岑琛吗?”
岑琛对张鸿远的印象只有半年前金槐入狱时的一面之缘,两人之间和陌生人没有区别。
他想不明白张鸿远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,应了一声,主动问道:“张组长,有什么事吗?”
电话那头,张鸿远问:“你知道新世界是指什么吗?”
岑琛愣了下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张鸿远解释道:“十一月十三号凌晨,一个名叫文晴的女生不堪公司压榨跳楼自杀了,还留下一封遗书说她累了,要逃往新世界了。”
“起初宁峰市警局只当这是一起普通的自杀案,可接下来几天陆续有人自杀。”
“算到现在,四天时间一共发生了二十三起,而他们的遗书里全都提到了新世界。”
说到这一步,岑琛已经明白张鸿远是什么意思了,两边的案子是一起的,皆是同一人所为。
“然后呢?”他问,“张组长,那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吗?”
“有。”张鸿远翻看着手头的资料,“这些人都去过苏祈的演唱会,有好几个人更是在同一个粉丝交流群里。”
“苏祈?”岑琛回道,“我这边手机全部进水刚刚才修复好,你等我先找下里面有没有关于他的演唱会的内容。”
这边岑琛正快速翻看着,那边张鸿远说着他查到的苏祈的个人信息。
普通家庭出身,十几岁的时候发掘有乐曲天赋,开始给各大音乐公司投稿,歌曲一经发出就全网爆火,后面签下最大的音乐公司,每年稳定发出几首单曲。
风格迥异,曲风多变,十多年下来总要定期火上几次。
至于为什么之前一直不露脸。
他的早期回答是未成年,后来则说是害羞,担心自己的真实形象和粉丝想的不太一样。
介绍完大致背景,张鸿远又道:“我找了下他的演唱会视频,他的个人表现和不露脸理由完全不符,至少一个害羞腼腆的人站在几万人的大舞台上是绝不可能不怯场的,另外”
“找到了。”岑琛打断张鸿远,“张组长,他们确实参加过苏祈的演唱会,而且都在同一个聊天群里。”
他又快速翻了翻,找到最初歌迷粉丝群里管理的公告,“这个新世界也是他们听完演唱会后突然冒出的念头。”
种种证据就摆眼前,他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些离奇的自杀案就是苏祈搞的鬼。
岑琛又吩咐人快速搜了下苏祈的巡回演唱会行程。
十一月四日,从珠省珠舟市开始,一个城市连着进行三场,然后空出一天休息和赶路。
十一月六日,位在珠舟市的演唱会结束,喻朗庭等青少年出现新世界的暗示,相约两天后集体跳河自杀。
十一月八日,位在刊省宁峰市的第二期演唱会开始。
十一月十日,位在宁峰市的三场演唱结束,不过两天,文晴写下去往新世界的遗书跳楼自杀。
十一月十二日,位在安省南徽市的第三期演唱会开始。
十一月十四日,位在南徽市的两场演唱会结束,算算时间,南徽市已经能找到和新世界有关的自杀人口了。
十一月十六日,位在清省曲江市的第四期演唱会开始。
十一月十八日,也就是昨天,位在曲江市的三场演唱会结束。
至于第五期演唱会
岑琛看到电脑屏幕上写着,十一月二十日晚六点,兴海市兴海体育馆。
电话那头,张鸿远听他突然不说话了,当即喂了两声,又问:“岑琛,你还在听吗?”
“在。”岑琛想起张鸿远刚似乎还想说什么,“张组长,你刚刚还想说什么来着?”
张鸿远回道:“你找点苏祈演唱会的歌曲片段听听,我和王轩听了没多久后都有点头疼。”
“演唱会的歌曲片段?”岑琛纳闷道,“行,你先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