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新增改的政策对兴海分局完全没用,贝岑烟几人当个乐子讲讲就过去了。
刚讲完没多久,白日接到他母亲时云舒打来的电话,“喂,母亲,你有什么事吗?”
电话那头,时云舒柔和的声音传来,“明渊,大后天是你爷爷的八十大寿,我想问问你,你想来参加吗?”
白日和家里的亲戚关系很差,会被关到那个专门折磨人的敬崇疗养院也是因为家中亲戚。
从疗养院回家后,他也是自己独自学习和训练,除了姐姐和父母,莫说家中那些亲戚,连在外面也极少与人接触。
对于这个爷爷,他小时候无法感知情感,现在即使有了感情,再回想起来也没多少印象,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。
时云舒长时间等不到白日的回答,差不多料到了结果,她回道:“明渊,这事我不逼你,单纯是问问你的想法,你不要有任何压力,不想去就不去。”
“你自己慢慢考虑,不用着急给我答复。”
说完,她主动挂断电话。
侯涅生没问过白日家里的情况,当时庄一醉想方设法弄过来的资料也是一点没看。
他见白日明显兴致不佳,温声劝道:“不愿意去就不去,你无需迁就任何人。”
这种大家族的聚餐贝岑烟熟得不能再熟了,她也跟着劝道:“老头子的寿宴而已,不是批斗就是攀比,还有各种明争暗斗和虚伪吹捧,一大堆人坐在一起,脸上挂着虚假的笑脸,互相维持着虚假的亲情。”
“我从我家老爷子认贝红雪回贝家后就没再参加过他的寿宴,最多也就几次重要宴会推不掉才去,算到现在我快二十年没给老爷子过过生日了,我不照样好好的吗?”
“还有岑憬和岑琛,他俩十二岁就从贝家老宅搬出去了,仗着上面还有我这个姐姐顶着,至今就没回去过,无论老爷子怎么劝不行,现在不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侯涅生随口调侃道:“你是真不怕老爷子一气之下克扣你们属于你们的那份家产啊。”
“妈为我们争的够多了。”提起贝青瓷,贝岑烟的语气带了点悲伤,“她生前拿到了贝家大半的资产,又通过遗嘱把其中大部分都留给了我们,我们哪怕什么都不干,整天大笔大笔地花都花不完。”
侯涅生没继续聊这个话题,再次问道:“明渊,你打算去吗?”
“不想去。”白日回道,“我等晚上再回电话给母亲。”
等晚上再回就是让黑夜来说的意思,也算是问过黑夜的意见了。
晚上,侯涅生正在厨房做饭,黑夜倚在岛台边静静看着,他正想打电话给时云舒,许烨舟却先一步打了过来。
黑夜接起电话,“喂,姐,什么事啊?”
电话那头,许烨舟问道:“还能是什么事,老爷子寿宴的那事呗,你没答应去吧?”
“不去。”黑夜回道,“我刚准备回妈说不去,你就打电话过来了。”
“不去就行。”许烨舟松了一口气,“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了,这次寿宴要商量遗产的事,你去了那群烦人的亲戚肯定要怀疑你是去争家产的,到时候不知道又要跟咱爸吵成什么样。”
“谁稀罕许家的那些钱啊。”黑夜看着侯涅生,心道有这家伙在,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。
侯涅生察觉黑夜在看自己,笑着应道:“怎么,之前给的零花钱都花完了?”
“没有。”黑夜回道,“还多呢,买几套房都没问题。”
电话那头的许烨舟:“”
这个恋爱脑影帝不会直接上交工资卡了吧。
影帝滤镜崩坏的感觉再次袭来,许烨舟恍惚两秒,急忙道:“总而言之,你不去这事妈也差不多清楚,反正寿宴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,许家的事有你姐顶着呢。”
“你跟影帝两个人在外面好好玩哈,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。”
话音落下,黑夜手机传来电话被挂断的提示音。
黑夜跑到侯涅生旁边,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,笑着调侃道:“怎么办,我姐对你的影帝滤镜好像又塌了点啊。”
侯涅生故作疑惑地“啊”一声,“我以为早就塌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是嘛。”黑夜不老实地摸着侯涅生的下巴,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他又看了下面前咕嘟冒泡的炖菜,捏着侯涅生下巴催促道:“大影帝,还有多久才好啊。”
“很快就好。”侯涅生道,“你先去餐厅等着吧。”
黑夜捏着侯涅生下巴,将他的脸转过来,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笑盈盈地提醒道:“记得再多放点辣,还要一个不太冰的可乐。”
许家老爷子的寿宴对许明渊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的小事,毕竟他已经好久没回过许家了。
如果哪天真要回去,他可能要看导航才能知道许家老宅在什么地方。
对于这场寿宴,他不止不打算参加,连个祝寿的电话也不想打。
他和侯涅生在兴海分局和山间别墅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,外加下午点两杯奶茶和晚上下班去趟超市,可谓要多滋润有多滋润。
老爷子寿宴这晚,黑夜和侯涅生在山间别墅里吃火锅。
为了让侯涅生也跟着吃点,黑夜还专门叮嘱他弄了鸳鸯锅。
吃到一半时,黑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夹菜的动作也顿了下。
侯涅生察觉他的异样,问道:“明渊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应该是我的错觉吧。”黑夜见到侯涅生的碗空了,往白汤里涮了点羊肉夹给他,“给,再吃一点。”
侯涅的食欲不重,各种肉类蔬菜加起来已经吃两碗了。
他见到碗中重新堆起的羊肉卷,拿起筷子夹了一点放入嘴里,又道:“差不多够了,别再给我弄了。”
黑夜笑道:“好的。”
火锅的味道有些大,黑夜吃完又去洗了个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