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事情差不多完成了,这小孩对‘她’来说已经没用了,差不多可以去死了。
虽说二狗子总想着神啊鬼的,坚信神是存在的,可‘女人却’半点都不信。
谁知道这小孩是不是自身异能跟某个异能者有些类似,两个人相互联系到一起了。
在‘她’看来,神不过是渺小人类对力量的一种奢求,‘她’不缺力量,自然不需要信那些东西。
不过为了稳定二狗子,该装的地方还是要装的,‘她’顺着阿贫的话也开始开导二狗子。
二狗子在听,但远没有听鲁安泰说话时那般认真。
听着听着,他扭头望向窗外,外面的黄昏很美,火烧云将天染成了红色。
不同于梦境天空诡异阴邪的红,那是一种热烈且璀璨的颜色,迸发着无穷无尽的生机,以至于余晖都是暖的。
自从来到这家疗养院,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,阿贫也望向窗外,翻译道:“大师,咱们真不能带二狗子出去转转吗?”
“不能的。”‘女人’拒绝得干脆,又担心二狗子耍脾气,开始甜言蜜语地哄他。
‘女人’其实多虑了,二狗子的脾气跟他的声音一样,早就被一点一点地磨没了。
他没了声音,也没了脾气,一切的好坏他都能接受,对他来说两者没什么区别。
可二狗子今天莫名不想听‘女人’说教,他摇了摇头,慢慢躺下来,还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。
阿贫不好意思地看向‘女人’,“大师,这几天治疗有点频繁,二狗子太累了,想早点休息,你看”
“没关系,我知道的。”‘女人’隔着被子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,“好好休息,老师今天就不打扰你了,过几天再慢慢聊。”
‘她’起身快步离开,似乎病房的空气满是臭味,出去后不忘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。
阿贫等‘女人’彻底走了,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二狗子,“二狗子,晚上想吃啥,看小图册不?”
二狗子翻了个身,伸出一只手摸进枕头下,枕头下是鲁安泰临走前塞给他的梅子糖。
他摸出糖仔细看了看,然后把糖重新放回枕头下。
这一幕全被阿贫看见了,他拍了拍二狗子,“行吧,快些睡吧。”
等二狗子闭上眼,他起身去拉上窗帘,关上灯,又坐回床边的板凳上,一声不吭地静静看着二狗子。
二狗子花了很久才睡着,他出现在祭台上,这个梦境世界也重新开始运转。
“你回来啦。”人面鸟站在长杖上叽叽喳喳起来,“祝巫大人呐,我跟你说,上次真是我太生气了,你也知道的,我那是担心你,你耽误不起了”
它碎碎叨叨地说着,现实里的二狗子,梦境里的祝巫大人都在安静地听着。
不过还是稍微有点区别的,只见祝巫将长杖立在地上,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。
下一秒,一颗梅子糖出现在他手中,看包装和现实里的一模一样。
他撕开包装纸,将糖塞进口中慢慢化着,糖的味道也和现实里的一样,酸酸甜甜的。
他吃完一颗再变一颗,等地上堆了十几个包装纸,人面鸟急了,”祝巫大人,你别光顾着自己吃,也给我一颗尝尝啊。”
祝巫立马又变了一颗糖出来,撕开包装纸将糖往上一抛,人面鸟含住糖,“咕咚”一声直接吞了下去,嫌弃道:“呸呸呸,真酸,真”
祝巫抬头看向人面鸟,人面鸟改口道:“是,我不说了,你喜欢就好。”
它又问:“这糖又是那老爷子给你的?”
祝巫点点头,人面鸟纳闷道:“你说说你啊,既然喜欢那老爷子,把他也弄到这里不好吗,在这里,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。”
祝巫塞了口糖,摇了摇头,人面鸟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祝巫大人,你过分了啊,这破地方不好,你不想让他进来,不舍得他见到这副场面,那你怎么舍得让我进来”
祝巫用长杖敲了敲地面,人面鸟僵了下,无奈地点了下脑袋,“行吧,是我错了,我本来就属于这地方,这里啊”
它展翅飞到中央城镇上空,扯着嗓子叫了几声,四只守山道的飞天腐兽应声飞过来,跟着它在中央城镇上空废了一圈。
飞完,双方在半空分别,它飞回祝巫的长杖顶端,看看天,看看地,长叹一口气,“这地方我自出生起就是这样,祝巫大人你说的那些美景我也没见过,要真像你说的那样,这地方也确实只适合我们这些怪物待。”
人面鸟用爪子点了点长杖,真跟人似的伤感起来,“欸,祝巫大人,你再给我颗糖呗。”
祝巫变出一个糖撕开来抛给人面鸟,它这次没有着急咽下,含了半天后飞到牛头面具的牛角上,“祝巫大人呐,等你治好了病,你还会回来吗?”
它又问:“你要是不回来了,我以后可怎么办啊,要知道没了我,你是活不下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