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有变的就是为了防止再有黑雨出现,这次祭拜仪式,周泽锦会跟贝岑烟和薛诚一起留在外面。
几天时间,三人在想象梦境里顺着河流分支走了好几个村落,大致摸清了受害者之间的区域分布规律。
桥关和兴海两地的受害者在想象梦境里位处同一个大的河流分支,再对照桥关市几次参与祭拜仪式的受害者,还能确认单个河流分支内的小分支是按照先右再左的顺序进行选拔。
不出意外的话,下次祭拜仪式的祭品会出左边小分支的第一个村落。
然而摸清这个规律后,以河流分支的规模来算,受害人的数量已经远超他们预估了。
周日晚上,贝岑烟站在休息室里,看向黑夜和褚捷海,“自己注意安全,多的我就不说了。”
等两人进了梦境,贝岑烟站了一会儿才问侯涅生,“你觉得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么多人中招?”
“准确来说是让某些年龄段的大部分人都中招。”侯涅生回道,“那是某个在这些年龄段里非常普遍的事,又或者是只有这几个年龄段的人才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我都懂。”贝岑烟思索片刻又轻叹一口气,“总不至于是某家全国连锁且现象级火爆的食物吧。”
无需侯涅生回答,贝岑烟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猜测,“不太可能,食物的受众太广了,不可能没一个老人或小孩的。”
祝巫异能者自那次突然发病后,这几天都睡得很晚,今夜更是快十二点才入睡。
不出意外,再过三小时那几个目标人物就要去参加祭拜仪式了。
贝岑烟又看了眼时间,转身出门,“这边拜托你了,我们先去那几个人的家边候着了。”
她走后,侯涅生垂眼看向黑夜,将他有些乱的发丝轻轻理好,低语道:“明渊,希望你不会听到那些东西”
此时,想象梦境中,黑夜和褚捷海正位在环形山上观察中央城镇的情况。
环形山外侧是汹涌的瀑布和陡峭的岩壁,只有一条后天开凿出的宽敞山路能通往中央城镇。
这山道两边同样是陡桥的崖壁,上面还有不少稀疏的枯树和野草做装点。
或许是靠近中央地带的原因,这里的山地腐化不算严重,土壤还未完全变成黑色,枯草虽是干扁,但叶尖还是褐色,枯树也只有根部是黑色,树干上看不见细密的黑线。
山道的入口和出口还各有两只会飞的腐兽守着,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战斗,黑夜几人都是从瀑布旁边的崖壁爬上来的。
而内部中央城镇陷在山中,房屋排列没什么规律。
如周泽锦所说,都是些干净整洁的水泥瓦片房,还有不少四五层的小平楼。
应是为了守山道的腐兽在城中有个落脚处,不少小平楼上方还有很多高大的木桩。
有个平楼离黑夜和褚捷海较近,二人能清楚看到木桩上面遍布鸟类尖锐的抓痕。
城镇的中间还有个几百米高的小山,站在环形山上能隐约看到山顶摆放了什么东西,但距离太远,只靠轮廓实在难以分辨。
以想象梦境的时间来算,再过几天就是祭拜仪式,巡游的祭主队伍也在昨日入了中央城镇。
洋洋洒洒几十支队伍,一路走来每个祭主都配了不少侍女和侍从,不过除了祭主,这些人脸上都没多少笑脸,压抑的气氛环绕他们每个人身上。
黑夜和褚捷海观望了一阵子,听到扇动翅膀的声音立马趴下藏到枯草地上。
一只鹰身狮首的腐兽和一只蛇身牛首蝙蝠翼的腐兽先后飞过,绕环形山飞行了一圈,又站上平楼顶端的木桩,低头巡视着城内的状况,看了莫约十几分钟才重新飞回山道的入口处。
可能是祭拜仪式将近,周泽锦来的时候腐兽还只是守山道,现在则动不动就飞出来巡视,有时候都飞走了还要再飞回来重新巡视一遍。
黑夜和褚捷海继续趴了一段时间,确认腐兽没有再回来才先后起身。
“这几个烦人的东西,动不动就飞过来绕一圈。”褚捷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“到时候必须要想个法子解决掉,不然别说阻止那什么祭拜仪式了,我们说不定连中央的小山都上不去。”
“这几只腐兽多的是办法解决。”黑夜也整理着衣衫,“先想个办法溜进城,确保能混入祭拜仪式。”
周泽锦最开始能混进城中是因中央城镇有条河,河水不似外面的那般浑浊,触碰之后也算不得疼,他直接潜入河中游了进去,找个没人的地方爬出来。
这河与外面的瀑布应是联通的,看流向,它真正的源头应是在中央的小山上。
当时,他的来回出入全靠这条河,甚至还潜入了通向瀑布的岔口看了下。
说来怪异,这河水入了环形山竟会逆流而上,在山体内绕了一圈,分别从几个出水口流出去,奔涌成瀑布流向四面八方。
不知道这水在山体内经历了什么,腐蚀性突然加重,周泽锦还未探寻到一处出水口就耐不住疼痛游了回来。
而本来还算干净的水也正是在环形山中游了一圈,从各方出水口出来后便成了腐蚀性极重的黑水。
虽是不可思议,但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环形山里全是水。
褚捷海是动物型异能者,听力比黑夜和周泽锦好上不少,他说趴在地上就能听到内部的水流声。
除了流水声,山体里还有一种奇怪的“咯噔咯噔”声,像是一些东西在反复碰撞。
不过现在城内外戒备森严,周泽锦最初进城的法子已经行不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