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夜——
孩童手上绑带被解开后,他立马伸手去抓侯涅生的手腕,谁想手腕没抓到,反而勾到了侯涅生的一缕长发。
孩童将长发捏在手中摩挲片刻,“头发?”
他恶意地调侃道:“诀,你头发挺长啊,该不会你其实是女鬼吧。”
侯涅生回道:“都说了是亡魂,一般情况,亡魂都是长头发的。”
孩童不屑地“切”一声,却勾着侯涅生的长发玩弄起来,“头发挺顺的,一点也不像亡魂。”
孩童玩了一整晚的头发,庄一醉可算是过了个安稳的夜。
分别时,孩童提醒道:“诀,别把自己头发弄毛糙了。”
第十五夜——
孩童有些不满现状了,“诀,能不能再放开一点,这么绑着真的好累,凭什么只有他不用被绑着。”
坐在角落翻杂志的庄一醉听了这话,纳闷地想什么他,他是谁,这房间里还有除他们外的第四个人?
侯涅生没问孩童口中的他是谁,只是遗憾道:“不行,我只是一个亡魂,被你见到的话,我会立马消失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孩童的语气明显不信,可他没再继续追问,只是朝侯涅生招招手,“诀,你把你的手给我。”
侯涅生将手放到孩童手上,孩童没有用力捏,反而轻轻摩挲着,似乎想要通过抚摸的方式去记住。
他摸了好久,连腕骨的突出点都没放过,像评价一件商品似的评价道:“诀,你的手真好摸,手指又细又长,还没有茧子。”
他又道:“这应该只很漂亮的手吧,好想看看啊。”
侯涅生回道:“可以摸,但不能看。”
孩童冷哼一声,生气地回怼道:“看了你就会消失是吧。”
之后几夜,孩童变着法子和侯涅生聊天,可什么信息都没套出来,气得孩童在第十八夜分别时让侯涅生滚,让他别再来了。
第十九夜——
侯涅生来了,但孩童赌气地没理他,连赌了三夜。
第二十二夜——
孩童终于理侯涅生了,他勾着侯涅生头发,发起了牢骚,“诀,那些护工都有病,不让他白天睡觉,说要观察他。”
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愤怒,“这话傻子都不信,都关我们一两年了,该观察的早就观察了,分明是变着法子折磨我们,他们是不是知道晚上你会过来的。”
角落里的庄一醉背后寒毛耸立,生物型异能者的直觉告诉他消失好久的扭曲力量重新出现了。
侯涅生也察觉了这点变化,给予孩童肯定的回答:“不会,除了你,没人知道我的存在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孩童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。
这次,庄一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,他觉得这孩童知道自己的存在,可他明明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孩童又道:“诀,难不成你是只属于我的啊?”
“是。”侯涅生再次肯定地答道,“我是只属于你的。”
孩童笑得十分开心,也因此松懈下来,打了个呵欠,喃喃道:“诀,我好困啊,你哄我睡觉好不好。”
侯涅生用着童音,可语气带了明显的宠溺,“好,你想怎么哄?”
孩童想了下,“唱歌吧,随便什么歌都行。”
不等侯涅生同意,他补充道:“诀,别用你这幼稚的童声了,反正都是假的,换个女声吧,唱歌好听点。”
庄一醉是指引的一部分,虽然很不可思议,但侯涅生必须通过他才能与这孩童接触,也因此庄一醉每夜都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翻杂志或者图书。
二十多夜下来,他对这孩童的各种要求已经习以为常了,可听到要侯涅生唱歌时还是愣了下。
他合上杂志,手放在耳朵旁,做好因侯涅生唱歌太难听而不得不捂耳朵的准备。
然而等侯涅生开口后,庄一醉却愣住了。
除去异能者的身份,这位影帝的歌声就像他的演技一样优秀。
严格意义上说也不算唱歌,他就是在用女声轻轻哼着歌调。
但他的气息平稳,歌调婉转,即使没有歌词和修音,单是这样一个歌调都无比好听。
庄一醉放下手,也忍不住闭眼倾听,甚至险些像那个被束缚的孩童一样安然睡去。
临别前,孩童醒了过来,有些困倦地呢喃道:“诀,你哼歌真好听。”
连着很多夜,侯涅生都在给孩童唱歌,哄他睡觉。
第二十七夜——
孩童不需要哄也能睡觉了,有侯涅生的声音就够了。
庄一醉觉得孩童肯定很少能睡个安稳觉,否则他不会睡觉时一直抓着侯涅生。
第三十夜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