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涅生拥有一种很特殊的精神型异能,名为冰点。
冰点,水和冰相互转化的临界点,放在人身上也是两种感情相互转化的临界点。
庄一醉极致的恐惧被侯涅生用这个异能压到了临界点,故而他会惧怕侯涅生,但到不了恐惧和绝望的地步。
他缩在角落瞪着侯涅生,龇牙咧嘴地骂道:“我靠了,你把我变成章鱼泡鱼缸里那么多天,我都还没找你算账,你反倒先让我帮你的忙了,你他妈当我是什么啊,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还是”
话没说完,几块馅饼凭空掉到庄一醉面前,侯涅生冷声道:“掉了,赶紧的吧。”
庄一醉语塞一下,又回怼道:“不是,你都这么牛逼了,都能天上掉馅饼了,你自己去不行啊?!”
说罢,他还摸了块堆在最上方没沾血的馅饼吃。
咽下去的那一刻,庄一醉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,“好吃,太好吃了,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,而且还是热乎的,这才是人该吃的东西啊。”
他囫囵吞着热乎的馅饼,很快就吃完了第一块,吃到第二块时却听侯涅生道:“你是指引的一部分,只有你能带我过去,我自己去的话会出现各种意外阻拦我。”
庄一醉鼓着腮帮子道:“反正你又不会死,走也能走过去。”
“我是不会死,但不代表受意外波及的其他人不会。”侯涅生回道。
庄一醉想了下好像是这么回事,比如为了阻住侯涅生,突然发生一场车祸,侯涅生肯定不会死,但被车祸波及的其他人却大概率会死。
或许是需要庄一醉的帮忙,侯涅生对他多了些耐心,又补充道:“在因果重新开始前,我无法找到他,更无法见到他,但他现在需要我,庄一醉,带我过去。”
庄一醉:“”
这解释谁能听懂啊。
庄一醉沉默片刻,试探道:“你你要不再解释的具体点?”
侯涅生回道:“我把献祭、预知、灵言、谶语所有能找人的异能都试了无数遍,这几千年来的卜卦之法也全都用过了,叠加起来的因果和代价足够一个人死上几万次,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找不到他。”
“直到最后一次,我献祭时把你也囊括进去”
“停——!”庄一醉指着满屋的血渍,颤抖地问:“你把这屋子搞成这样,死上那么多次只是为了找找一个人?!”
侯涅生反问道:“有问题吗?”
庄一醉被彻底噎住了,内心疯狂咆哮:这他妈怎么想都有问题吧?!
”总而言之,你现在是指引的一部分,只有你能带我见到他。”侯涅生看向庄一醉,郑重地承诺道:“庄一醉,带我找到他,作为交换我不会伤害你,更不会杀死你,还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,直到你今生自然死亡的那刻。”
刚说完,他又立马想到什么,快速补充道:“要求不能与我有关。”
这是个绝对不等价的交换,不等价到庄一醉惊得连拿在手中的馅饼都掉地上了。
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,结结巴巴地问:“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!”
侯涅生回给庄一醉一个冷漠的眼神并让他自己体会。
庄一醉觉得自己也是有病了,居然跟一个疯子去较劲。
他想了一下,有些受宠若惊地回道:“倒也不用这么夸张,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。”
侯涅生道:“问吧。”
庄一醉问:“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烟灰蛸关到鱼缸?”
他又问:“如果没有这次意外,你不会把我关一辈子吧。”
侯涅生答道:“少有人可以当面骂我而不付出代价,恰好你的兽型我没见过,我感觉当个装饰品放在水缸里会很好看。”
话音落下,庄一醉再次被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面前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,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和疯子。
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,更不在乎别人,如果不是自己对他有用,这时候
庄一醉惊恐地看向碎裂的鱼缸,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变成烟灰蛸,在里面被关到死的结局。
他的瞳孔颤动着开始收缩,被压到临界点的惧怕即将再次转化为恐惧。
侯涅生心道真是不经吓,他已经变回深色的眸中闪过一抹金色。
庄一醉濒临崩溃的情绪勉强稳定下来,他全身寒毛耸立,有些后怕地点点头,“我不会再当面骂你了,我现在就带你过去,你不要再把我变成烟灰蛸了。”
因为需要稳住庄一醉,侯涅生又破天荒地多解释几句,“我现在很少杀人了,最初也是打算关你几天小惩一下,但后来出事了,顾不上你了而已。”
庄一醉:“”
这是人能说出来的吗?
侯涅生不打算和庄一醉继续磨叽了,冷声催促道:“快点吧。”
静崇疗养院,说是疗养院,其实是一家位于泰省聊烟市的私人精神病院。
庄一醉会潜进入调查是因为有人举报说里面秘密进行人体实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