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颜司只觉手下一空,剧烈的声响也紧跟着砸入耳畔,再一看,萧问远早就已经跑没影了。
“你们继续,我也先走了。”颜司见状毫不犹豫起身追上去,“这小祖宗真给自己作妖作出大事来了。”
“欸,算我一个啊!”翟萨也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,“那地方我去过很多次,熟得很,我有大用的,颜司,你俩把我也捎上啊!”
接连不断的开门与关门声很难不引人注意,再加上萧问远三人奔跑的速度都快得离谱,别说拦人了,差点连人都没看清。
三人的诡异行为让人觉得他们有逃单的嫌疑,于是,一群店员围堵在包厢门口,又派出一个代表去开门,确认里面还有没有人。
作为代表的店员一开门就见一个清瘦的青年坐在那里,五官端正,仪态良好,矜贵无比,还有几分上位者的强大气场,暗黄色的灯光和缭绕的烟气更给他添了不少神秘和威严。
怎么看都不像会逃单的人。
“怎么样,怎么样,里面有人吗?!”
“我去,不会真逃单了吧。”
其他店员见为首的人不说话,立马将脑袋也挤进包厢里,然后也瞬间嘘声了。
包厢内,端木随平静地抬眼与一群人对视,又淡淡解释道:“我朋友有事先离开了,不过动静闹得有些大,吓到几位的话,我在这里替他们道个歉。”
“没,没事。”说着,一群店员满是愤怒地来,又满怀愧疚地离开。
不怪颜司说端木随是侯涅生亲传的,包厢门刚关上,端木随立马就翻脸了,冷声道:“真的是,没一个靠得住,能管事的。”
他又冷脸坐了几分钟,拿出手机给侯涅生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侯涅生不知自己在端木随这里的形象也已经没差不多了,象征性地用原声问道:“端木随,怎么突然有机会打电话给我了?”
端木随道:“府君,我出来扫墓,确认过没人跟过来后跟颜司他们敞开心扉聊了几句,聊完后,我觉得我的情报有些落后,对您也有了点全新的认知,我第一次知道您原来这么这么”
侯涅生毕竟是端木随的老师,虽说他本人也觉得端木随也可以像汪宇航那样随便一点,但恋爱脑三个字他着实有些说不出口,思考两秒,当即换了词,“您原来是那种为爱痴狂的人吗?”
电话那头的侯涅生:“”
那狐狸,真是比汪宇航还会给我挖坑。
端木随喝口茶润了润嗓子,又道:“府君,鉴于先前翟萨的行为,我想知道许明渊现在算哪边的,也好让我提前站个队。”
电话那头和侯涅生待一块的黑夜:“”
我算哪边的,我是派你们这群卧底进来的卧底头目。
端木随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,刚想再说些什么,侯涅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“端木随,你不用叛变,另外,想个办法小题大做下,把颜司这一年的工资全扣掉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端木随松了一口气道,“府君,很抱歉打扰您。”
说完,端木随心情很好地挂断电话,完全不知道自家府君因为他的一通电话被扣掉了三天的奶茶和蛋糕。
挂断电话后,他又面色凝重地思考片刻,才起身出包厢,结账付钱,离开烤肉店。
另一边,萧问远用最快速度开到了酒吧附近,因为老是加速和急转,翟萨下车时晕得厉害,手伏在车边弯腰干呕了几下,险些把自己一周的餐食都吐出来了。
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冲进酒吧时,酒吧也乱得差不多了。
据说这酒吧的幕后老板后台大,更是不差钱,因此内部装修极为奢华,又是西欧的复古风,从门口走进来像是步入了城堡夜宴的舞厅。
这样的装修风格确实好看,可在某些时候弊端也十分明显,比如没设电梯,只有一条弧形长梯通往二楼。
而现在,唯一一条上楼的通道上,颜司站在台阶中段,倚在左侧扶手上,两手没什么力道地环在胸前,眼帘微阖着,看向下方众人的眼神散漫间又带了几分倦意。
乍看之下,他懒洋洋到马上要睡着了,可又和门神似地拦在中间,下方的众多安保也竟无一人敢冲上去。
翟萨是酒吧常客,整个平燕的酒吧她全都混过,而且她虽不像侯涅生那样富可敌国,可年岁摆在这,资产也是不少的。
有钱有颜,性感妩媚,别说平燕几乎所有的酒吧门店老板认识她,不少更上面的顶头大老板也认识她。
这不,一见翟萨进来,gay吧名义上的老板立马像看到救星似地迎了上来,“翟姐,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啊,我跟你说,咱们这里今晚碰到刺头了,二话不说冲进来,还把安保打了一顿,拦在楼梯口上,不让人上去”
这里是gay吧,但翟萨偶尔想吃素了,也会来这里玩玩。
女人会来,某些直男自然也会来,还会装同来和女人搭讪,至于目的嘛,自然是懂得都懂。
翟萨也遇到过这种事,绝对颜控的她直言拒绝对方,还将恼羞成怒的男人一脚踹飞老远。
老板瞧见这幕,以为翟萨是来闹事的,叫一堆安保过来要将人制住,结果也被翟萨一人一下地全打趴下了。
自此老板对翟萨的战斗力有了可怕而清晰的认知。
现在,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翟萨面前说个不停,就差明说让翟萨帮他和楼梯上那人打架了。
翟萨没说话,反是站在楼梯道上的颜司笑了下,又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过来,那眼神仿佛在问你真要过来和我打吗?
老板不知这两人认识,只当颜司是在挑衅,又见翟萨站在原地没动,自以为卖了个大人情似地咬牙道:“翟姐,你帮我们解决这个刺头,我代替我们大老板保证,管他是直还是弯,只要姐你开口,我保证”
还没说完,翟萨就踩着低跟鞋,扭着腰往楼梯口走去。
安保们是领略过翟萨的战斗力的,见她来了,都识趣地给她让开一条宽敞的大道。
众目睽睽下,翟萨的鞋尖踩上第一节阶梯,慢悠悠地往上走了两节就停了下来,上方靠墙的男人始终未动,只是垂下眼帘,漫不经心地同翟萨对视。
众人以为他们要打起来,紧张地屏住呼吸了,却见翟萨转过身来,快速往右侧扶手靠去。
她一手插在腰间,另一手又撩了下卷发,蛇瞳泛着冰冷的光泽,隐有几分凶性,看向老板的眼神也很是不屑,“老板,你这事做得挺有意思啊,我被人骚扰时,你让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来打我,现在别人来闹事了,反而求着老娘给你们当打手了?”
“先不管这种你情我愿的事,你怎么拿来做交易,你真当随便几个男人就能收买老娘啊。”翟萨又歪头笑了笑,“我承认,我是没什么底线和原则,只要颜值到位什么都好说,可是单论脸的话,你那边有几人比得过我身后这位啊?”
“最重要的是”翟萨抽出腰间的长鞭在台阶上一甩,“我俩本就是一边的,老娘今天就拦在这儿了,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上走一步。”
站在上方另一侧的颜司忍不住调侃道:“搞半天,我要不长得好看点,你还打算临时叛变啊?”
“怎么会呢。”翟萨扭头朝颜司抛了个媚眼,“就我们这交情,你逼我叛变我都不可能叛变的。”
酒吧的老板和一众安保:“”
一个都打不过,现在变成两个,还怎么打啊。
酒吧老板瞧见形势不对,又想起顶头老板的吩咐,立马苟着身子找个地方打电话汇报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