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依一第一次把她计较这件事情的原委说出来,又燃起气头,哼哼地把手机吧唧一下丢在桌上,把认真看图和认真看爸爸的父女俩吓了一跳。
宋宁伸手安抚一下许凌凌,见许依一气哼哼的,没有主动往枪口上撞,低头继续工作。
对宋宁来说,保持现在的状态会是一个保险的选择,他没有逃避,也没有硬着头皮撞上枪口,只要许依一还在乎这个家,她要分房分床而睡,也只是种保险的选择。
她大可以把他赶出去,也可以一走了之。
以不变应万变,他随时可以低头认错,只等着许依一能给他一个台阶。
江敏见许依一正在气头上,没再多管,转手一个电话打给廖医生:“忙吗?”
“刚下手术,你真会挑时间。”廖医生有些有气无力:“刚做了一台手术,才十八岁,体育课跑着跑着就晕倒了,都以为是低血糖,还好送来及时。”
“你跟你那小子是怎么回事?”
“哪个小子?”
“你帮他给许依一的儿子做了个什么血缘鉴定?”
“嗯,做了。”
“你跟那小子是不是私下还有联系?”
“基本没有什么联系,过年前突然叫我帮他找个鉴定中心查dna,也没多说什么,他把东西寄给我,结果出来原封不动就寄回去给他了,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出大事了,许依一知道了,这两人现在要分手,你回来分你那四分之一的房吧。”
“至于吗?”
“听说那两孩子开始分居了,说让那小子找你单独过去。”
“我确实什么也没说。”廖医生委屈极了。
“你那小子说的话,许依一也不会信了吧,那你怎么看,等他们分吗?”
“我明天上午没有手术,下午看看有没有航班,我回去一趟。”
“回来分房产还是?”
“回去跟他老婆解释一下,挂了,我先把工作安排好,晚点把航班信息发给你,你来接我。”
江敏坏笑一下,挂断电话。
在乎的人,总是嘴上说着一套,背地里又做着一套,廖医生每次聊天见面都会侧面打听一下宋宁的现况。
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呢?江敏清楚得很,他们不可能会再有什么,他只是把许依一只敢跟他说的话,转达给了廖医生。
江敏也猜到,就算许依一对宋宁提过她在意廖医生的存在,宋宁也不会再牵扯廖医生。
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。
所以,廖医生才会主动出面,化解这件事情的纠葛。
傍晚,廖医生坐上飞往银城的飞机,匆匆赶往银城,而同样从临安出发,赶往银城的还有项家两个老人,他们坐动车在傍晚时已经到达银城,打车来到项家。
自从陈冉住进来后,项凯昊改了大门密码,项家老人拍打着门,怎么叫屋里也没有反应。
项家的客厅里一片狼藉,除了满客厅的空酒瓶和没吃完的外卖,项凯昊窝在沙发上,外套盖在肚子上,半边身子掉在沙发外,稍一动弹就会滚落下地。
听到敲门声的项凯昊并没有出声应答,也没有起身开门,只要这扇门打开了,他将迎来的是永无止境的喋喋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