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，她的过去，也并不好看。
许依一没有再回荷年，实在不想看见宝子那不成型的死样子，早早洗了澡，等着项瑜回房间睡觉，她也钻进被子里，刷手机。
宋宁推着婴儿床回到房间里，关掉大灯，只留了许依一旁边的小灯，婴儿床里的许凌凌抱着那张宋宁曾经在医院里包过她的小被子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“乖宝宝，睡觉觉啦，明天见。”
“咦呀呀呀咦呀。”许凌凌说。
“嗯，晚安。”宋宁俯身在许凌凌脸上亲一下，许凌凌抬手在他的耳垂上摸摸，“咿呀”几声，松开手。
宋宁钻进被子里，挤到许依一身后，搂住，偷瞄着她的手机：“看肌肉男？”
“对啊，我在看大猛男，你什么时候也能跟我说乖宝宝睡觉觉啊？”
“她会叫我爸爸，你叫吗？”宋宁小声地在许依一耳后问。
“你变态啊？”许依一瞪大眼睛，从宋宁怀里钻出来，惊恐地质疑地看着宋宁。
“三年，你有没有想过，这三年，你把她养在名下，你想要她怎么叫你，怎么叫我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，以后再说。”
“你说。”许依一确实还没想到这一茬，在这三年里，许凌凌总是要说话的，现在已经六个月大，开始咿呀学语，她在出生证上就是许凌凌的亲生母亲，她能让她从一开始就叫她阿姨吗？
这不现实。
到紧要关头，宋宁又沉默了。
他脱口而出的爸爸的称呼，现在提出来还是太过于草率，刚说完，他就后悔了。
许依一还正为别的事情焦头烂额的，关于许凌凌的事情，没有必要现在抛出来。
枕头底下传出嗡嗡地电话声，许依一烦躁地从枕头掏出手机，是李明明。
“姐，乐队打起来了。”
“跟谁打？”
“乐队里的人互打，见谁打谁。”
“好，打得好！”
“？”
许依一气得直咬牙，这一听，肯定又是宝子闹的事情了。
“那我先报警了。”
“别报，我下去看看。”
怎么动不动就报警啊，警察来了万一查出点别的事情，该怎么是好。
许依一坐床上蹦起来，脱光随便捡了宋宁的t恤和大短裤套上，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，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。
宋宁叹口气，一整天整个没完没了了，起身，随手拿了件衬衫外套，俯身温柔地亲亲许凌凌：“爸爸去看看妈妈，乖宝宝自己睡觉觉好不好。”
许凌凌：“咦呀咦呀。”
“真乖，闭眼睛吧。”
一会儿，许凌凌缓缓闭上双眼，宋宁悄声走出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