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他身上的诅咒解除，他真的又能如普通人一样生活在岸上了吗？
关于过往的记忆不多，但她还记得自己曾帮助一个小鬼变成普通人类的模样，所付出的代价是一部分寿命。
“我想看一看你口中的大海，十七，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……
齐衡又来了。
这次没有带其他人。
一人神情严峻的来到姜婉他们的院子里。
“岁岁不见了，她院子里的下人说她出了远门，得一段时间不回来，可我私下又问了几个人，他们都说自从灯会过后，就没有见过岁岁回家，她那天说要跟着你们逛灯会，你们有没有听她说去哪？”
姜婉摇头，否认着他的话，“和她一同逛灯会的不是我们，当时你齐泽公子要随着她一起，岁岁姑娘回绝了。最后一个见她的不是我们，而是你的弟弟齐泽，你问过你弟弟没有？”
齐衡摇头。
“他们当时好像闹了一些不愉快，我觉得你应该根据你弟弟的踪迹去找岁岁姑娘。”
他自然知道这一点。
他盯了齐泽两日。
并没有任何发现。
自从齐泽上次被人绑架找回来后，性格大变，烟花柳巷成了他常常光顾的地方。
时岁岁失去联系的这两天，他也是常常往那些烟花巷跑。
他的探子告诉他，齐泽只当齐衡还不知道岁岁不见的消息。
他的夫人这两天生病卧床。
或许是他与时岁岁同游灯会的消息传到了父母耳中，他们这两日总是用话在敲打他，他只是欣赏时岁岁，也从没有想过会纳妾，为了安抚夫人的心，这两日便守在她病床前，这才对时岁岁的事多有忽视。
自己当日送她回去，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。
或许是自己关心则乱，又过于相信齐泽，从而忽视了什么？
齐衡想通之后，冲他们抱拳行礼，“若是有了岁岁的消息，劳烦你们到将军府告知我一下，万分感激。”
姜婉颔首：“将军放心，若是见到了岁岁，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将军。”
齐衡离开前，姜婉还是低声提醒了一句，“还望将军多多留意齐小公子，当然，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。”
齐衡神情若有所思，再次道谢之后大步离开。
回到府中，齐衡第一时间去找了齐泽。
齐泽醉醺醺地瘫坐在榻上，手中还提着一个酒壶，听到齐衡质问的话，他嗤笑一声：“嫂嫂知道大哥这么关心岁岁吗？大哥还记得自己已经成家了吗？大哥早就知道我喜欢岁岁，这辈子也只愿娶岁岁为妻，你又为什么要横刀夺爱，插足我们之间。”
齐衡看他醉醺醺的模样，拧着眉说：“她不喜欢你。”
酒壶摔在地上。
“她不喜欢我，她难道就喜欢你了？！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些话。”
齐衡不愿意和一个酒鬼计较，“这些话等你酒醒了再说，我只问你，你知不知道她在哪，她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？”
“失踪？她的丫鬟不是说她出远门了？我觉得啊，她一定是想躲着大哥，她不想见到大哥，也不想见到我。”
齐泽打了个酒嗝，
“不想见你，也不想见我，她谁都不想见，谁都不喜欢，她只爱她自己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她不喜欢我？这么多年，我追逐在她身后，京城里多少风言风语，说我被一个商女鬼迷心窍，我有在乎过吗？为什么？为什么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。”
齐衡实在是没心情听他在这耍酒疯。
他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齐泽要是不知道情况，听到时岁岁有可能失踪不会如此淡定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人，转身离开满是酒气的房间。
齐衡刚出了院落，就看到了被丫鬟搀扶着的发妻。
周络依弱柳扶风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：“夫君，不找了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