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初指腹摩挲着手中薄薄的卡片，骤然就觉得这张卡片有些提不起来。
她澄澈的眸子似是一眼就能望到底。
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。
这份干净，这份纯粹，在这个大染缸里面又能维持多久？
“为什么要帮我。”他问。
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说道：“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？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。”
“万一你看错了人，我一直碌碌无为……”
“你这人怎么净是说一些丧气话，我进娱乐圈时我爸妈不同意，我哥那个狗东西说我想成名简直是痴心妄想，但我就是一股脑往前冲了。”她用说悄悄话的语气道，“你知道是什么使我坚持下来吗？”
“嗯？”
“就是我这张脸和独一无二的气质。”她颇为得意地说道，“娱乐圈无代餐，他们就是骂我，也不得不承认的美貌。”
江初无法反驳。
她这张脸标准的鹅蛋脸，五官即便是单拎出来也好看，组合起来更是让人夺人眼球，即便是在遍布美女帅哥的娱乐圈也足够打。
除了五官，更重要的还是气质。
她仿佛自带滤镜，自带氛围感。
“娱乐圈不是有句话吗，脸在江山在。长得好看的人不一定能成功，但长得过分好看的人成功是早晚的事，我觉得我们都是过分好看的。
到时候，我们站在星光璀璨的舞台上，用蔑视的眼光看着那些曾经看不上我们的人，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后悔。”姜婉说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畅想的未来过于美好，还是她无比真挚的眼神触动了他，他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。
那是他高考后的暑假，在工地扛钢管时，一个人找上了他，问他愿不愿愿意演戏，愿不愿意进娱乐圈。
他选择了进入娱乐圈，签了合同的第二天，就进了选秀节目。
那时候他的梦想是什么？
挣钱？
演戏？
让更多的人认识自己？
还是获得更多人的喜爱？
他突然有些记不清了。
追寻年少时的梦，梦都忘了是什么，又怎么去追寻。
他这辈子还有的选择吗？
江初出神时，只听见对方又说：“你也不用急着答复，毕竟不是一件小事，你可以和你的家人商量商量，让他们给你拿个主意。”
江初解锁手机，在屏幕上戳戳点点，随后将手机递到她跟前。
她好奇地探过脑袋：“什么？”
互联网有记忆。
即便是过了五年，仍然有关于当年的一切。
屏幕上是关于他的负面新闻。
他低垂着眼睫，“你觉得你的公司会选择签这样一个人？你觉得你花钱给这种人解约值得吗？一百万砸在这种人身上是一种浪费，小姑娘，收起你的怜悯和善心吧。”
她抿了抿唇，沉默不语。
江初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的笑，笑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接受现实，心底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妄想着从头开始。
“你做过这种事情吗？”她终于开了口，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情绪，只是很平常地问出心底的疑问。
见他不答话又重复问了一遍。
江初：“重要吗？”
“当然，别人可以往我身上泼脏水，但我不能认为这脏水我就该受着。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，没做打死也不会承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