彦殊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,他知玄锦不善表达,所以他说想吃烤鱼,大概率就是说想见他了。
想着这几日忙,都未曾回去好好陪伴他,他决定今晚,不,现在立刻去见他。
朱颜抬个头的功夫,就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见了,再回头一看,自家主子那火急火燎的样子,真是与他以往的性子天差地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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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仙门进攻,半月有余。
他们这些人却始终搞不明白彦殊是何想法?
如果说他主战,到现在为止,他们的形式都不像是进攻。若说他没动作,可他又默许了赤螟矾搞出那么大动静。
摸不清彦殊的想法,十二部部分家主觉得不能坐以待毙,便又私下组织商议今日之事。
“这彦殊到底是什么意思?那些修士都打到头上来了,他究竟还打不打。”其中一位家主面色凝重地说道。
“我看啊,还是太年轻了,没有主见。”另一家主附和道。
“是啊,他才多大,要不是侥幸赢了阿比若,就他这样的,如何能成为我魔族领袖。”
……
十二部之中,只有半数家主是从头至尾都认可天魔血脉,也就是认可彦殊的,而如今在场的,便是另外半数。
就在这些人对彦殊的口诛笔伐之际,西塘家中的一人突然开口,“诸位,难道不觉得赤螟家主之事有些不对劲么?”
有人不解,问道“能有什么不对劲?”
“之前那次商议,咱们这位新上任的魔尊,明面上看似是重用赤螟矾,默许他对付那些仙门修士,实则却是在利用他,治他于死地。”那人继续说道。
“哦?这话怎么讲?”众人觉得有几分好奇,不由问道。
“你们想想,那赤螟矾是个什么样的人,十足的墙头草。而且,当初是他赤螟家族第一个转向,投靠现任魔尊的。”那人又继续说的。
确实是赤螟家第一个倒戈的,当初他们有不少人纷纷指责赤螟矾是个小人。
“不对,按照理说,赤螟矾是第一个投靠魔尊,他应该更得重用才是,魔尊又怎会对他动手?”有人发现了问题。
“不,若你是坐上了高位之人,有一个会临阵倒戈的下属,你第一个反应是什么?”
今日他能审时度势倒戈向你,若来日立场不同,怎知他不会倒戈向别人?
“所以,魔尊自然要防着他,但又不会当面处置他,让他打头阵,看似是默许他的意见,提拔他,实则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,成为仙门的靶子。”
听了他的话,众人皆是冷汗涔涔,若非此人说起,他们都想不到这一点。
这么说来,赤螟矾的死早就在彦殊的计划之中,甚至此时,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起彦殊说的那句。
他说,赤螟矾的死,不是一件坏事。
因为这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,死了一个赤螟矾,对他来说只会是件好事。
“如此心机城府,若非这位提醒,我等岂不是要落入了那厮的圈套。”北山家主愤怒地说道。
“不知这位如何称呼?”北山家主又继续问道。
那人向众人行了一礼,而后谦逊地回答:“在下西塘鸠。”
“原来是西塘家二公子,失敬失敬!”
西塘鸠微笑着回应:“诸位客气了。”
“西塘公子,你兄长西塘赫今日为何,不曾前来?”
西塘鸠一脸愁容,叹息道:“多谢诸位关心家兄,诸位也知我西塘家修行功法特殊,前些日子大哥修行时出了岔子,如今身体抱恙,便让鸠替他前来。”
众人纷纷表示惋惜和同情。
西塘家功法出岔子,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若非西塘家立嫡立长,以这位二公子的才能,怕是能带领他西塘家走的更远。
“那按照二公子的说法,我们如今是不是该不再去管此事?”北山家主再次开口道。
“不。”鸠摇了摇头,否定道。
“什么?”“二公子是何意思?”“那彦殊如此利用我十二部,难道我们还要为他卖命不成?”北山家主听到鸠的回答后,有些不解地说道。
“北山家主误会我的意思,如今赤螟矾已死,十二部此刻再想不参与其中,也已经晚了。”鸠看着北山家主,认真地解释道:“那些仙门修士可不会以为我们无战之意,所以我们若坐以待毙,等待我们的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众人一听,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的确,如果他们现在选择逃避,那些仙门修士肯定会认为他们心虚或者别有企图。
这样一来,他们就会陷入被动局面。
鸠接着说道:“况且,我们绝不能让魔尊的计划得逞。”“我们不仅不能退缩,反而要团结起来主动出击,赤螟矾之所以会死,是因为他盲目自大,但我们不会,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制定计划。”“十二部本是一心,只要我们团结起来,必能取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