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底下的莺莺燕燕,心中暗恨,一个都不中用。
剪秋俯身在乌拉那拉氏耳边,借着倒酒的样子,说道。
“刚才江福海来禀,说华妃跟着苏培盛出了景仁宫,就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。”
乌拉那拉氏反问。
“当真?华妃没有去养心殿吗?”
剪秋道。
“江福海瞧得真真儿的。娘娘,您看这事”
乌拉那拉氏有点烦躁,道。
“本宫有什么好看的。是皇上纵着她,本宫也无法,由得她去。”
剪秋不再言语,也不敢再言语。
今日之事,自家主子已经在尽力忍着一肚子的气了,自己没必要再去惹一身晦气。
年世兰回了翊坤宫,先去看了看四阿哥,见他睡颜乖巧,一如她出门之前。
年世兰放下心来,回到自己殿中。
小林子凑上前来,道。
“主子怎么出去这不到半日,就阴沉着脸回来了。
可是今日菜色不好?还是酒酿不佳?”
小林子边说,边指挥着谷雨为年世兰递上热巾帕擦手。
年世兰接了热巾帕,擦了手,懒懒的将巾帕丢给小林子,转身坐在桌旁。
颂芝为她斟了茶,她喝了一口,才道。
“你家主子我,在你眼中就是这般贪嘴?”
小林子嬉笑着。
“那自然不是。主子您在奴才眼中美若天仙,足智多谋,深谋远虑,才思敏捷。”
年世兰嗤笑,伸了指头指了指小林子,道。
“你夸本宫旁的也就罢了,偏偏不该说本宫才思敏捷。
你跟了本宫这许多年,难道不知,本宫于这诗书上最不用功?
你这是在借机嘲讽本宫?”
小林子吓得噗通跪地,扇着自己嘴巴子。
“奴才该死!奴才失言!奴才不敢嘲讽主子!”
年世兰望天无语,不耐烦的挥挥手。
“起来起来。本宫与你顽笑几句,
你也如此紧张,不中用的东西。”
小林子一头冷汗的起来,颂芝在旁捂嘴笑道。
“主子,您何苦吓唬小林子呢?”
年世兰道。
“本宫只是试试,本宫平日说话的神态是不是真的很吓人。”
颂芝道。
“刚才别说小林子,就是奴婢都被吓了一跳,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。
不知为何,主子身上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,尤其是您正色说话时,
奴婢总觉得,总觉得您好像威势极重的样子
奴婢自小跟着您,还敢壮着胆子当差,若是别的奴才,
只怕魂儿都要吓没了呢。”
年世兰不语,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方才指着小林子的手,自嘲一笑。
上一世的年世兰是显赫万分的华贵妃娘娘,虽死前被降为了答应,但上位者通身的气场是不变的。
这一世,年世兰几乎是顺风顺水,比上一世早了十来年成为华妃,家世显赫,皇上宠爱,这样的她,凭什么不能拥有令人胆寒的能力。
今日她也并非轻松放过了七福晋,只不过,她刻意收敛了周身那让人胆寒的气息,故意给了别人来冒犯她的机会。
这样,她才能展示她“仁善”的一面。
至于七福晋,今日逃过一劫,可不代表日后也能让她逃脱。
先等着看罢,御赐的侧福晋与格格,便足够她在淳郡王府好好喝一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