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如意不顾宁远舟和杨盈的阻拦,安静地听完了黑衣人的故事。
当年安帝与北磐勾结买马攻打褚国,昭节皇后知道后阻拦不住愤而跪太庙。
安帝害怕此事暴露后皇位不保,设法软禁了昭宁皇后并且意图废后。
然虽被囚禁,昭宁皇后仍未放弃阻拦安帝。
安帝拿她没办法,在河东王的教唆下,想要杀昭宁皇后灭口。
老谋深算的他怕任如意来救人,还特地将她支开,却不知昭宁皇后已经得知了洛西王为了太子之位,赞成安帝勾结北磐,甚至上折子表示昭宁皇后疯了,请求其去守太庙。
亲子背叛,昭宁皇后的背后势力沙东部也同意了废后。
两重打击下,昭宁皇后彻底失望,推开赶来的任如意后自焚于火场。
故事已经讲完了,屋里却久久没再出现声音。
任如意接受不了昭宁皇后是因为她最在意的人而死,目光呆滞,心里静悄悄的崩溃了。
宁远舟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,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头。
眼神示意钱昭善后,宁远舟揽着任如意便要回屋,却不想黑衣人猛地挣开了钱昭的桎梏。
“宁头!”
宁远舟回头,黑衣人已经窜出了十米远,骑在墙头得意洋洋双指并拢从太阳穴往前一划,“任务完成,小爷我先撤了。”
钱昭追了几步没追上,冲宁远舟摇了摇头。
“算了,他的身手比你好,方才是藏拙故意被抓的。”
眼下,宁远舟的脑子里除了任如意什么也塞不下,让他们各忙各的去,
对于那个黑衣人的背后之人,他已有头绪,只是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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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计划进行的很顺利。”邢述得到消息,第一时间前来汇报。
“知道了。”林柚淡定地翻阅着奏折,提笔在上面写下批语。
与元老级别的大臣商议完国事,她马不停蹄地开始处理林瑜堆积下来的奏折。
越处理,发现的问题越多。
林柚按了按太阳穴,将毛笔扔回砚台溅起墨汁点点。
“繁文缛节、附赘悬疣。通篇五六百字,有二三百字在问圣上安,剩下两百字诉苦。只有不足百字,与国事有关。”
林柚冷哼一声,已经看透了褚国越来越不如其余各国的原因了,讽刺道:“再这样下去,也不用安国攻打了。这些拿着俸禄的蛀虫便能将褚国蛀空。”
今日,她在大殿前宣读的罪状只是冰山一角,金沙楼递来的原件更是触目惊心。
真是不接触不知道,一接触吓一跳啊。
褚国的大臣竟然在奏折上糊弄成这样。
明明先帝时期还不这样啊,林瑜才掌权几天,大臣们竟如此懈怠。
林柚长叹一声,看着堆满桌子的奏折就烦,将它们全扫在了地上。
“殿下?”
“无事。”林柚往椅背上一靠,琢磨着该怎么烧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,索性又往地上掷了个茶碗消气。
不过,赶了两天路,废了一天脑筋筹划,今天还造了个反,实在是有点累了。
偷偷打了个哈欠,林柚拽着裙摆欣赏了一下鲜血染就的新梅花,决定还是先去泡个温泉吧。
之前不换衣服是为了震慑老臣,现在营业结束,也没必要留着了。
“让人散播出去,本宫今日在御书房因为不满奏折废话连篇,大发雷霆。”林柚边下令,边起身绕过了书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