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角丽谯在前殿与属下商议事,两人摸进了她的房间。
温泉汩汩流水,一个身着染血里衣的男子被吊着双手跪在其中,伤口还在不停流血,显然遭受了非人的待遇。
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来了,他抬起眼帘,哑声道:“出来吧。”
林柚旋身从纱帘后走出,蹲下身端详着如今的天下第一,满脸虚汗、嘴唇苍白,“阿飞,早劝你小心角丽谯,怎么还是落得如此下场。英雄难过美人关,你这个魔教中人也难过美人关啊。”
“你们来找我,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。”笛飞声睁开眼,就见李莲花将锁着他的铁链震碎。
“当然不是,我们是来赴约的。只是,你看起来不太好啊。”李莲花将笛飞声从温泉里捞了出来,更觉得他伤的触目惊心。
手脚筋被挑断了不说,经脉也全断,废了一身武功,还有许多反复被刀捅的伤口。
林柚看的牙疼,掏出金疮药先雨露均沾的撒了一遍,才让李莲花将他背起来,“阿飞伤得重,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去哪儿啊。”笛飞声双手耷拉着,有气无力的问道。
李莲花将他往上颠,道: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在笛飞声疑惑的眼神中,他和林柚异口同声道:“婚房。”
“婚房?”
“你的婚房。”
又是异口同声,笛飞声闭嘴不再说话,趴在李莲花背上不动了。
躲过巡逻的队伍,三人躲进了角丽谯精心布置的婚房。
笛飞声刚被放到红彤彤的婚床上,就开始打坐运功。
李莲花坐到他旁边,满眼都是在婚房内到处溜达的林柚,嘴上关心着自家对头,“现在就开始练,也不用这么着急啊。”
“重塑经脉。”
李莲花这才把视线挪到伤员身上,用全新的眼光看待笛飞声,“看来是我小瞧了你的悲风白杨啊。”
“你的扬州慢正中绵长,悲风白杨险中求生,路数不同。角丽谯废我武功时,悲风白杨护主,将我的内力锁于气海,才能一试。”笛飞声边疗伤边解释道。
然而笛飞声伤得重,悲风白杨虽可险中求胜,也不过是一九开,看运气。
九成是死。
李莲花听完,道:“你要是死了,我和柚柚觉也不睡,连夜来救你岂不是白救了。”
“柚柚?你俩好上了?”疗着伤,笛飞声还吃到了瓜,“我还以为乔婉娩才是你的女人。”
“那都是陈年往事了,而且乔姑娘只属于她自己,你别乱说。”李莲花瞧了一眼在墙壁处捯饬的林柚,确认她没听见才松了一口气,“不过,我倒是可以属于柚柚。”
笛飞声:……
无形中撒了把狗粮,李莲花矜持地站起身,“刚刚背你,沾了一身血,我去找找有什么样的衣服。”
还没等他走出几步,一声闷哼在身后响起。笛飞声刚刚还挺拔的身子塌了下来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几秒钟的功夫,嘴角就溢出了黑血。
看来他运气不好,没有逃脱那九成的概率。